楊永信電擊孩子後與父母的關係(惡魔楊永信十幾年前)
2023-04-22 07:05:33
2007年12月13號凌晨兩點半,在臨沂市四院接待室,22歲女孩武旭影狠狠打了父親一巴掌,對他拳打腳踢。
嘴裡還不停辱罵父親「賤人、噁心」。
之後,一個醫生笑容可掬地從人群中走出來,招呼幾個身穿迷彩服的少年,把女孩架到二樓的十三號室進行治療。
四十分鐘後,女孩從十三號室走出來,對父親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見到父親撲通一下跪地,流著淚跟父親道歉。
父親驚呆了,自己的孩子花了三四年的時間都沒教育好,反倒被這位醫生用40分鐘治好了,他對這位醫生感恩戴德,稱他為「楊神仙」。
楊神仙依舊笑著跟家長打招呼,並承諾四個月後一定歸還一個健康沒病的孩子給他。
家長滿意地走了,孩子的心也死了。
孩子知道,眼前這位「楊神仙」不是好醫生,只是他們地獄門口的看門人,她只是被家長推進了一個無底深淵。
這位「楊神仙」就是人人口誅筆伐的楊永信,一個讓很多網癮少年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的「醫生」。
不幸的童年
1962年,楊永信在山東省臨沂市河東區出生,孩子的到來讓父母開心不已。
楊永信家境一般,父母是普通農民,父親一份微薄的工資勉強能養活一家三口。
原本的楊永信自信開朗,他常嚷嚷著以後要好好孝敬爸媽,也喜歡翻牆爬樹,就是一個調皮的男孩。
他曾以為上學後的時光別無兩樣,或許比獨自一人玩耍更精彩。
到了上學年紀,楊永信卻融不進同學的群體,他們時而在玩遊戲,時而玩捉弄楊永信的小把戲。
據說村裡有個人與楊永信父母關係不好,私底下老是造謠中傷他家。
只要楊永信路過別人家門口,各種傷風敗俗的話就會像子彈瞄準靶子,對著楊永信一頓亂掃。
「吶吶吶,賤人的种放學了,我家崽估計也放學了。」
「他媽不乾淨,兒子生出來也邋裡邋遢,造孽……」
有的甚至覺得獨角戲不好玩,拉攏著楊永信參加:「喂,你不是老楊的兒吧,一點都不像,野種吧……」
村頭村尾,一傳十十傳百,謠言便成了「真相」,而當真相浮出水面時,總需要一些「仁者」伸出援手,將「真相」打撈上岸,反覆「觀摩」。
小孩們便充當了這樣的角色,戴著仁義的帽子,替上天處罰壞人。
家長們常常在孩子面前嚼舌根,久而久之,孩子們便也記住了。
他們想著,大人們都能唾棄的人,我們為什麼不能?
在學校裡,他們喜歡在楊永信的鞋子裡放小細針,丟掉楊永信的作業本,在他椅子上塗滿口水等等,這些都是小事。
最讓楊永信難以接受的是,他們經常趁楊永信不注意,拉開他的褲襠,扔小蟲子進去。
楊永信要是折騰一下,蟲子便會順著腿部,爬上肚皮,被幾十隻蟲子獨寵的感覺,楊永信難以忘懷。
當眾被脫下褲子,更是將楊永信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可楊永信苦不堪言。
不敢救助老師,如果讓老師知道,楊永信會得到一份大禮—被脫光衣服綁在沙地旁的小柱子上。
告訴了爸媽,可大人不相信這麼小的孩子能壞到哪裡去,便對楊永信的哭訴無動於衷,反而覺得他無理取鬧。
無人依靠之時,人最能感覺得到自身力量的強大。
楊永信巴不得馬上跑出這個村子,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於是他努力讀書,立志當一名醫生。
他覺得,什麼職業都不可能改變人,只有醫生,他能決定人的生死。
逆天改命的楊永信
1982年,20歲的楊永信考上了山東沂水醫學專科學校,成為河東區那年少有的大學生,也逐漸與父母斷絕了來往。
大學四年裡,他學臨床專業,研究精神病人,鑽研心理學。
凡認識他的老師,都說他「好學、嘴甜」,見到老師就會打招呼,不管這個老師有沒有教過他。
畢業後,他進入臨沂市第四人民醫院工作。
可由於大專文憑,楊永信在醫院最初只是一個普通醫生,沒有資歷沒有關係,沒有機會上手術臺,只能給老教授打打下手。
楊永信不甘心,又自考上了濟寧醫學院,拿著本科學位大搖大擺地回到了臨沂市四院。
楊永信知道,要想在醫院裡站住腳跟,自己必須有一番作為,有看得見的成果,於是他天天埋頭於精神疾病研究,結果研究了20年依然毫無頭緒。
但由於楊永信勤奮工作,他在醫院也混到了一定的位置,但他依然覺得生活平平無奇,沒啥樂趣。
直到有一天,診室來了一位哭喪著臉的家長,拉著12歲的男生,扯著醫生的褲腳哭個不停,嘴裡念叨著「醫生你看看我兒子得了什麼病,怎麼醫,你救救吧……」
楊永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走上前探了一下口風,才知道這個孩子「染上網癮」。
由於當時醫療技術及文化水平有限,家長對「網癮」聞風喪膽,醫生對「癮君子」束手無策。
被視為救命稻草的醫生無奈地解釋,自己沒辦法救,這種病他也第一次見,根本查不到病源。
楊永信原本也只是圍觀湊熱鬧,剛走回辦公室,聽到桌子上的儀器沒放穩,砰的一聲。
這一聲,打醒了楊永信的腦子,也震碎了千萬孩子的未來。
楊永信靈機一動,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試試看,到網上一查,跟老朋友一聊,才發現網癮的市場這麼大。
在朋友的攛掇下,楊永信躍躍欲試,2006年1月,楊永信自立門戶,成立了網絡成癮戒治中心。
惡魔蓄勢待發,向小天使們打開了地獄大門—十三號室,外界稱「行為矯正室」。
十三號室,沒有什麼高級配置,有的只是一張普通醫用床、一張椅子、一臺儀器。
聲稱每個進入十三號室的孩子,出來就像換了個人,變得乖巧懂事。
為何十三號室有如此大的魔力?這都源於楊永信那一臺低頻電子脈衝治療儀,楊永信叫它為稻草人。
只要小孩「有問題」,往那張床一送,電擊一伺候,馬上還家長一個好孩子。
這在外界看起來神奇的事情,其實只是惡魔弄虛作假罷了。
可怕的「十三號室」
每個孩子被送進來,往往都不是自願的。
他們先是被父母騙上車,強行帶進醫院,接著楊永信會招呼幾個孩子把他綁在床上,摁住他的手腳,捂住他的嘴巴。
楊永信坐在那張椅子上,拿著那個儀器,「親切地詢問」孩子:「你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
「不知道……」
楊永信馬上將儀器連接孩子的太陽穴,一股強大的電流讓孩子忍不住全身震顫。
這時,楊永信會再給孩子一次修正的機會:「你現在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了嗎?」
「因為我有網癮。」
「你覺得你爸做得對嗎?」
「對個屁……」
孩子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楊永信的儀器寵幸了一把。
電完之後,楊永信再次問:「你覺得你爸愛你嗎?」
「愛愛愛……」孩子激動得不得了,他害怕自己這個答案不正確,會引來再次的電擊。
一輪下來,孩子逐漸摸清楚了規律,如果自己的答案讓楊永信不喜歡,自己便會被電擊,直到說出他滿意的答案。
每次電擊的強度逐漸遞增,從5毫安到10毫安,不乖的孩子甚至能享受一次70毫安的電擊大禮包。
但研究表明,人最大承受程度不到3毫安。該儀器的適用人群是狂躁型精神病抽搐型患者。
但出於人道主義,醫學上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這儀器,如果操作不當,很容易葬送患者性命。
人類第一次使用電擊,是在1930年的歐洲屠宰場。
工人們在宰殺牛羊時,為了防止牲畜反抗,傷及自己,常常用電擊設備套在牲畜的腦門上,打開開關,經歷了一場電擊享受後,牛羊就會變得十分溫順,任人宰割,絕不還手。
如今也很少用到牲畜身上,畢竟太殘忍了。
可楊永信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未成年人身上使用,毫無顧忌,在楊永信手下,每個孩子「畜生不如」。
在床上,有的人被電到大小便失禁,有的人一電,短暫性失去意識。
被電到手心額頭出血,也是常有的事。
「第一下通電時沒意識到那是電,瞬間身體繃直,四肢從床上彈起,長時間抽搐,雙眼緊閉,黑色視界底子上泛起白色的漣漪。」
親歷者講述,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畢竟只是短暫地電一下,偶爾流流血,最讓孩子們害怕的是,「今天十三號室專門為你開設,全天屬於你」。
這是最叛逆的孩子專屬的特權,如果有的小孩進來幾天依然不順從,肆意反抗,那楊永信會抽出一天的時間,專門服務他。
這一天,從早上六點電擊到晚上九點,中途每電一次會有10分鐘的休息時間,在指甲蓋裡通電,太陽穴通電,腳底通電。
每個從「專場」走出來的孩子,往往臉色蒼白,嘴角滲血,褲子溼答答,有的小孩還能扶著牆壁走出來,嚴重的需要幾個小孩扛出來。
孩子們在這裡逐漸失去自我意識,不再反抗,只求乖乖地活下去,求得「楊叔」的喜歡。
特殊的治療方案
楊永信有一整套治療方案,一套「心理 藥物 物理 工娛」的網癮治療模式。
物理治療便是電擊治療法,心理治療就是心理點評課。
每天被電擊後,下午四點到六點每個孩子需要待在房間寫日記,雖然是自己寫,但內容也由不得自己。
內容必須是正面積極向上,必須要感謝爸爸媽媽的陪伴,感謝楊叔幫自己治病,自己在這裡收穫了快樂與幸福。
因為六點後,楊永信會挨個檢查大家的日記,進行點評修改,一旦孩子在日記裡透露了一絲絲悲觀、求救的信號,這個孩子便會被送回十三號室進行二次矯正。
每周都有一次心理點評課,課上父母坐在一邊,孩子坐在另一邊,中間站著楊永信,由楊永信引導孩子對父母念出自己的日記。
孩子念得淚流滿面,父母聽得泣不成聲,父母見到自家孩子終於知道感恩自己了,感動得不得了,與孩子抱頭痛哭。
然而,私底下孩子們竊竊私語,被問到今天是否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哭,大家都默契地笑了。
「誰敢不哭,不哭就會被打被電。」
父母以為戒網癮中心還給他們一個健康的孩子,然而楊永信只是培養了一個個迎合父母的「傀儡」,父母、楊永信喜歡什麼樣的,他們就自動調出那樣的模樣。
只是為了能夠活著走出戒治網癮中心。
害怕孩子精力過剩,楊永信還會給小孩吃一些安眠藥、鎮靜藥之類的藥物,讓孩子時常處於迷糊狀態。
所謂的工娛治療法,無非就是唱一唱楊永信編寫的歌,歌曲中楊永信「歌功頌德」,將自我功勞彰顯無疑。
每個人必須唱,誰唱得不大聲,後面的看管人員一腳踢上來,或是再次扭送到十三號室。
在這裡,在網戒中心治療的孩子被叫做「盟友」,走上邪路,染上網癮等不良行為叫「走偏」,被改造成功的孩子叫「精品」。
與豫章書院不同,這裡的網戒中心是父母全程陪同孩子改造,同吃住。
實行加減圈和點現錢制度,家長犯錯,在家長名字上畫圈,每個圈折合成10元人民幣,小孩犯錯,在其名字上畫圈,集滿5個圈接受一次全天候治療。
簡單來說,家長犯錯,罰錢,孩子犯錯,電擊伺候。
孩子的自救
也許你會疑惑,既然父母和孩子吃住,為什麼不向父母求助呢?
或許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經歷此等特殊的治療方式。
當然,在夜深人靜時,孩子通常會叫醒父母,向他們控訴楊永信的罪行,可父母不相信,一個受過國家津貼的優秀醫生,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於是,父母催促孩子快點睡覺,明天還要接受治療,倒頭就睡了。
有的謀劃逃跑,有人扮成家長逃走,但成功概率太低了。
被抓回來的人,直接被送進十三號室,往穴位上扎針電擊,此後還會成為楊永信重點關注對象,時不時拉進診療室電一電,讓他不敢再逃跑。
逃跑不成,自殺求死更是難上加難。
有人喝洗衣液,被抓回來洗胃;有人咬舌自盡,被楊永信扇嘴巴;有人想割腕,找不到利器割。
有人計劃不進食,餓死自己,可楊永信會安排人「餵」他們吃飯。
他笑眯眯地對孩子說:「在這裡不會讓你餓死,我們給你輸液,實在不行給你灌腸......」
在這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甚至有的家長知道了楊永信所做的一切,他們依然選擇無條件支持楊永信。
「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我們信任楊醫生,無論他採用什麼方式,只要讓我孩子變好。」
「我們只要結果,誰有好方法,拿來!」
有的家長知道自己的孩子要逃跑,還幫忙抓孩子回去,舉報孩子。
面對家長的擁護,楊永信樂得合不攏嘴,他手下的電擊也絲毫沒有降低力度,60毫安、70毫安、80毫安……只要能治好孩子,楊永信絕不手軟。
楊永信說:「哪怕只救治一個孩子,都是功德無量的事情。」
而整個療程下來,四個多月,一個月6000塊,治癒率達96%,兩萬四就能將孩子變優秀變乖,太值得了。
家長紛紛交錢,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監護權交給了楊永信。
父母花錢消災,楊永信拿錢後,孩子被迫成為犧牲品。
走出網戒中心的孩子
從網戒中心出來的孩子,一方面開心於終於脫離魔爪,一方面費盡心思往外爬,想要徹底遠離父母。
他們害怕自己再有什麼惹得爸媽不開心的,就再次被送回「監獄」。
而有的小孩在裡面遭受了千萬種痛苦,他們心中不僅恨極了楊永信,更恨在外面逍遙快活的父母。
16歲女孩陳欣然,在網戒中心待了100天後,回到家一開門,馬上用從網戒中心帶回來的繩子捆綁了自己的母親,刺傷父親,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
那根繩子原本是她偷來上吊的,可幾次都沒有成功,索性留下來,留給「更需要它」的人。
小A在東北網戒中心住了幾年後,第二天又進了監獄,因為他燒了家裡的飯店,捅了自己的爸爸十幾刀。
當朋友到監獄裡探監,問他有沒有後悔,他笑得很開心,說:「不後悔,我在網癮中心這幾年能熬過來,為的就是這幾刀,我太爽了」。
父母到死都沒想到,自己的性命會斷送在自家孩子身上,他們也沒想到「為孩子好」,最後害了孩子。
記者曾私底下採訪過這些孩子,有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有了工作,事業一帆風順,然而卻遲遲不結婚生子。
「不敢結婚,感覺自己有病還要去招惹一個正常人,太不厚道了……」
「哪敢生小孩,我都還沒長大,哪知道怎麼養另外一個小孩?」
對他們來說,他們早就在那一年停止了成長,永遠「死」在自己的十三歲、十六歲、十八歲了。
面對自己的父母,他們說不恨,恨一個老人有什麼用?
有的孩子甚至覺得父母沒有錯,「如果自己面對這麼不聽話的孩子,估計也會沒招也會煩躁吧。」
被問到如何緩解那段黑暗的回憶,他們一致說道:「不去想它,別去想它,假裝它過去了。這才是大家想要的結果。」
從網戒中心出來,孩子變乖了,父母開心了,可他們不知道,不是孩子變好了,只是他們學會了順從與迎合。
孩子不是商品,不會變質,也沒有好壞之分,孩子本有權利自由發展,往上攏著自己的枝丫,可父母一聲不吭地把它剪了。
上天為了孩子關上了地獄的門,家長又開了一扇窗。
誰來買單這次錯誤
這件事最讓人難過的,不是所謂的臨沂市四院,而是這樣的「網戒中心」遍布全國各地,它的背後是400億市場。
江西省南昌市戒治中心,16歲的王偉喝洗衣液自殺,被搶救成功,後死於電擊臺上;
安徽省合肥市正能教育中心,18歲的李敖白天在陽光底下罰站,晚上被用手銬吊掛在窗戶上,持續40個小時,最後因水電解質紊亂身亡;
廣東省廣州市青年教育中心,13歲的李毅清在一次勞動教育過勞死。
網戒中心遍布各地,惡魔在陽光底下搖旗吶喊。
有「市場」正因為有需求,需求來自於父母,有人說,人生底色是絕望,可最後才發現人類的底色是愚蠢。
因為本性愚蠢,所以我們需要學習,提升自己。
父母能一股腦地將孩子推進十三號室,給楊永信「遞刀子」,就是因為愚蠢。
當記者採訪臨沂市網戒中心時,藉助心理點評課,在課上問在場的父母:「你們覺得孩子是自己的,可以隨意支配的,請舉手。」
臺下幾乎所有的父母都舉起了手,有的父母臉上甚至掛滿驕傲的神情。
認知能力不高的父母,總覺得孩子從我身體裡出來,就是我的東西,你必須對我言聽計從,我也有權改造你。
當遇到「問題」孩子,他們從沒想過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反而覺得孩子有問題,孩子需要矯正。
自始至終,網癮不是問題,最根本的問題是產生網癮的原因。
記者私底下採訪過這些孩子,問他們為什麼要打遊戲?
有的孩子說,「他們一吵架動不動就打我,我有苦說不出,只能打打遊戲發洩情緒」。
有的孩子說,「他們太忙了,回到家沒人陪我玩,不玩遊戲玩什麼?」
有的孩子哭著說道,父母老是無緣無故言語辱罵他們,只能通過打遊戲緩解壓力。
原本問題出在父母身上,可父母覺得自家孩子滿身問題。
於是試圖矯正孩子行為,擺道理打孩子,越打孩子越拒絕父母說教,於是父母絕望了,對孩子無能為力,開始求助外力。
這時「楊永信們」的生意來了。各種榮譽加注在他們身上,各種鏡頭轉向他們。
他們在鏡頭面前,對自己的行為大誇,炫耀自己治癒了6000多個網癮少年。
媒體瘋狂報導,歌頌楊教授為青少年做出的貢獻,可沒人想過,這6000多個孩子,到底過得怎麼樣。
楊永信過得怎麼樣
2009年,由於孩子網上控訴,才讓楊永信的真面目得以呈現,網戒中心被勒令關閉,扣留楊永信的儀器。
大家原以為楊永信會受到懲罰,然而他如今還混得風生水起。
近日,楊永信驚現某場臨沂市精神衛生中心大會,他以臨沂市第四人民醫院副院長的身份出席此次大會。
他現在是現任臨沂市精神衛生中心副院長、臨沂市精神衛生中心一級主任醫師。
除此之外,楊永信還負責主持精神科培訓開班儀式,成為指導老師。
他還與朋友一同申請「治療抑鬱症中藥藥物」專利,對外宣稱,治癒率達98%,十天內治好抑鬱症。
十天、98%,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楊永信又開始作妖了。
孩子們還在黑暗中掙扎,楊永信繼續賺錢割韭菜,絲毫沒有停下腳步。
這時,大家才發現,如果一個楊永信倒下,會有下一個「楊永信」繼續接過他手中的鞭子,向孩子們奔去。
只要有父母放棄自己的監護權,一味將孩子往外送,總會有惡魔「溫柔」地伸出手,從父母手中接過孩子。
著名教育學家洛克曾說,「孩子的心靈就像一張白紙,可以隨心所欲地塑造成任何樣子」。
然而有的家長,以為他們就是畫畫的人,畫壞了就撕碎它,殊不知,只有孩子才能決定往上面添加什麼色彩。
有人說,我們花一輩子等著父母給我們道歉,可他們花一輩子在等我們說謝謝,最後我們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要活成什麼樣,這個決定,楊永信做不了,父母也做不到。
我們能做的就是,對孩子的成長少一些「為你好」,多一些「真正的溫暖關懷與陪伴」。
因為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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