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母親去世十一年的文章(深切懷念慈祥的母親)
2023-04-16 19:12:57 3
文/馬永清
「雲兒飄在海空,魚兒藏在水中,早晨太陽裡曬魚網,迎面吹來了大海風……」筆者此時此刻傾聽這首旋律優美,深沉震憾,傳唱了近百年的經典歌曲《漁光曲》,心潮澎湃,熱淚盈眶。這是母親最愛唱的歌曲,我們當兒女的是聽著這首搖籃曲健康成長起來的。
提起筆,淚眼朦朧,真不知從何處下筆。我的熱淚奪眶而出,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母親離開她放心不下的兒女,逝世一周年了,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仍時常浮現在筆者面前,魂牽夢縈。兒時的回憶,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再次在腦海中縈繞盤旋……
母親天資聰慧,心靈手巧,蒼天賜於了她編織毛衣的天賦。不用皮尺量身,只要看上一眼,一件賞心悅目的漂亮毛衣,最多三天就能編織完成。在滬在魯的親戚朋友,左鄰右舍,沒有不誇讚她編織毛衣技巧的。母親編制的毛衣毛褲有幾百件,溫暖和美麗給了幾代人。
母親和父親感情很深,共同維繫著我們這個家。我的父親馬學援,一輩子忠厚樸實,當子女的都秉承他老人家的遺傳基因。父親在上海第三鋼鐵廠當司爐工,工作勤懇,照顧家庭,是個好工人,好丈夫,好爸爸。在筆者的童年中,廠內食堂的肉包子、油酥餅,沒少給當子女們解饞。不幸的是父親因積勞成疾,患有嚴重的高血壓症,1980年8月因病去世,享年才68歲。我們全家陷於悲痛之中,家中的頂梁柱倒了,父親走後的四十餘載,母親張瑞珠挑起了沉重的家庭重擔,都是因為母愛的光輝,負重前往。
在建國初期,百廢待興,生活艱難,糧、棉、油等生活物資都是憑票供應,卻因母愛的光輝和父愛的厚重,艱難堅持這個家。我們小時候隨母親撿過破爛,酷暑去地裡割草曬乾賣給奶牛場,鐮刀割破母親的手腳,傷痕累累。她一個弱女子,搬運過廢鋼鐵。為了撫養拉扯三個孩子,甚至在1959年——1961年三年自然災害時期,母親竟然瞞著家人賣過三次血,以維持生活。這就是天下母親的慈愛天性。
我的妻子,是沂蒙山區人,勤勞樸實,善良本分,是個賢內助,入得廳堂、下得廚房。我們夫妻倆共同攜手已渡過42個春秋,日子平淡而溫馨。尤其妻子對待我母親,比親生女兒還孝敬。母親時常對我說,今生能娶到妻子這麼好的老婆,是我的福氣和造化。
母親常常教導我們,「要堂堂正正做人,競競業業做事」。母親的話成為我們當兒女的人生座右銘和準則。我當年響應黨的號召,報名去雲貴高原的大山深處上山下鄉,插隊落戶。十年後,又紮根沂蒙山區,在農技崗位上和宣傳部門兢兢業業地工作,直到退休。還記得當年我下鄉時,母親幾度哽咽,難捨難分,但還是堅持支持我的決定,只是再三叮嚀,反覆囑託,此情此景,歷歷在目,終身難忘,每每想起,溫馨依舊。弟弟馬勇江,是國企上海笫三鋼鐵廠青年爐長,共產黨員,多次被評為先進工作者。著名歌唱家閻維文演唱的《毛主席的光輝把爐臺照亮》,歌頌的就是我弟弟這樣戰鬥在煉鋼一線的工人。妹妹馬紅玉,巾幗不讓鬚眉,也不遜色,是一家中外合資企業工具機技術工人,勤奮踏實,工作零失誤。
我們兄妹三人,平凡樸實,不顯山,不露水,就像一棵棵小草和小花,生機勃勃,堅韌不拔,用青春和熱血裝點祖國母親的美麗。
由於命運的註定,我和母親沒有緣分在一起,分隔了半個多世紀,她在上海老家,知青大返城時,我又選擇了山東沂蒙山區紮根,至今已四十餘載。幾十年來,娘兒倆總是聚少離多。每次回滬探望老母,娘兒倆相聚在黃浦江畔,奔騰的黃浦江的浪花,也為見證母子團圓重逢而幸福歡騰。筆者每次回滬,總是陪伴母親去上海繁華的南京路、外灘、城隍廟,現在的豫園商場,也稱謂(上海老街),讓母親品嘗世界各地的美食,母子倆促膝談心,議抱負、論理想,從現在的生活變遷,憧憬著美好的末來,那些歲月的片斷,深刻在我的心坎裡。
而今再想聆聽母親的嘮叨教誨已是一種奢望了。母親因在十年前患有阿爾玆海默症,失去了認知和語言表達能力。一生勤勞,能三天織好一件毛衣,將所有愛與生命力給了我們的偉大母親竟然失憶了!
「女兒是娘的小棉祆」,由於弟弟妹妹悉心照料,病中的母親得到周到的照顧而幸福安寧。相較於弟妹們,我於晚年的母親而言,是個不孝的兒子,我常常因為沒能日夜守候在母親身旁盡孝而深感自責,時常留下愧疚的淚水。
因為這種難以言表的負疚感,每次去滬探望母親,我總是邁著沉重的步履,面貌清瘦的母親,雖然不再認識她的三個兒女了,也不能說話了,但是我們依然能從母親的面部表情,看到她抑制不住的特有的、天然的慈愛——母親見到我們到來,她的眼角總會流淌出的兩顆清淚。
2021年9月27日,慈祥的母親,永遠離開了她放心不下的三個兒女,享年91歲。這一天是我們做兒女的一生最大的痛!
在母親逝世一周年之際,拙筆寫了這篇文章,重溫那段不可磨滅的深深的母子情歲月,怎能不讓兒子心如刀絞,淚如雨下?如果有來生,我還做您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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