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歲東北農婦與蛇同居15年(35歲東北農婦與蛇同居15年)
2023-08-10 09:31:17 1
「哎呀媽呀,我早前被你家附近的蛇堵半道上了,半天沒敢挪窩!只好又回來了!」
2010年,黑龍江八五四農場的一戶養蜂人,做了一桌好菜在家等客人,臨近中午時,他們才接通客人電話,而他已經被自家附近的蛇給嚇回去了。
放下電話,兩人看著擺好的酒菜,氣呼呼地抱怨起同為養蜂人的鄰居劉玉平:「真不知她招這些蛇幹什麼?!這一片真成蛇窩了!」
被他們抱怨的劉玉平此時正在家裡數蛇,數來數去發現小蛇少了一條,急得她滿屋亂翻。
房梁上、地縫裡,不時露出張著大嘴的大蛇,以及滿地亂爬的小蛇,劉玉平卻旁若無「蛇」地到處走,嘴裡不停地念叨:「怎麼會少一條呢?」
後來,她在屋簷下找到那條纖細的小蛇,一把捉住了,邊走邊「訓斥」道:「可不敢亂跑,被山雞叼走,我看你怎麼辦!」
小蛇任她捉住,被放在屋中土地上後,又輕快地「遊動」起來。
附近幾乎並沒有山雞,可劉玉平還是習慣將所有小蛇挪進屋,才能安心地去放蜂。
4年前,她第一次發現有蛇進入家中時,還不曾料到自己與蛇還能如此相處。
那是2006年,她獨自進山養蜂的第五年,忙了一天的她,剛進家門就看到一條大蛇橫臥屋中,登時嚇得寒毛倒豎!
她一動不敢動,繼而和蛇「商量」:「我不想害你,你也別來害我!你走吧,我不打你!」
可蛇似乎並不同意她的決定,直著頭和她對視。
這時,劉玉平發現它不過是個無毒的菜花蛇,有些膽大的人,還會拿它們燉了吃。而且,雖說它個頭大行動快,但不會主動攻擊人。
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劉玉平拿起一旁的粗棍將它挑了出去。邊關門邊對它說:「你走吧,我不吃你,也養不起你!」
她在門縫裡看了一會兒,發現那條蛇慢慢挪走,才轉回屋內。
環顧空無一人的土屋,想要說說這次「奇遇」都無人聆聽,劉玉平不免有些失落。
時年36歲的劉玉平仍是單身,父母在她十幾歲時先後離世,從此,性格內向的她形單影隻。
31歲那年,劉玉平為了生計學了養蜂,一個人在山上以放蜂割蜜為生,附近也有其他養蜂人,但不善交際的劉玉平與他人基本上沒什麼來往,家裡除了不請而來的老鼠,幾乎沒有任何響動。
當夜天下了雨,想著那條蛇離開時的背影,劉玉平突然有些難過,自語道:「蛇啊蛇,不是我不留你,實在是人蛇不同路!世間那麼大,你總會找到避風雨的地方。」
然而,劉玉平與蛇的緣分並沒有就此結束,這一次相識,只是開端。
僅僅過了兩日,那條被趕走的蛇又回來了。
劉玉平看見它時,它正和「女朋友」在劉玉平的土炕上纏綿。她好氣又好笑:「你還真把這兒當你家了?」
劉玉平當時想,它們完事後肯定就會離開這裡。沒想到到了晚上那兩條蛇還盤在土炕上。
這下,劉玉平著急了,蛇畢竟是蛇,萬一半夜它們爬到自己的被窩裡,咬自己一口怎麼辦?
外面的天黑漆漆一片,風帶著聲音時而拍在窗欞上,劉玉平突然膽小起來,既不敢關燈睡覺,也不敢出手再次將蛇挑出門去。
她披著被子與蛇遙遙相望,殊不知蛇的視角裡,她亦如一個龐大的「馬賽克」,只要她不動手,蛇也是不敢輕易動牙的。
臨天亮時,劉玉平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醒來時,盤在土炕上的兩條蛇不見了!
她嚇得一激靈,趕緊去抖被子,好在,被子裡也沒有。
那條蛇宿了一夜後,又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
或許是經歷過最害怕的時刻,等那兩條蛇再次到訪時,劉玉平反而無所謂了。
她心想,反正它們不傷我,愛來來愛走走唄,我也不能天天在家堵著門。
同時,又或許是察覺到劉玉平沒有威脅性,那兩條蛇將她的小土屋看成了易居地,不但自己在此產卵育子,還招呼「七大姑八大姨」都來劉玉平家住。
起初,劉玉平對著這些不速之客還心情複雜,既不想去趕,又怕它們傷害自己。
日子久了,她和蛇都習慣了,彼此間還形成了心照不宣的相處模式。
比如,劉玉平從不會主動接近那些蛇,有時候見小蛇可愛,心裡稀罕也不會隨意去摸。
又比如,劉玉平不允許蛇群去自己那半邊床:「它們睡那頭,我睡這頭,這是規矩。」
一次,有個小蛇調皮地在她的被子上撒歡,劉玉平不客氣地將它丟回它們的地盤,「警告」說:「再敢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從科學角度講,蛇是聽不懂人話的,更沒有承載感情的大腦,所以,才會有《農夫與蛇》中恩將仇報的故事。
可奇怪的是,它們竟讀懂了劉玉平要求的「邊界感」。從此,再沒有蛇越雷池半步。
蛇們乖巧,劉玉平也漸漸放下防備,見它們「犯傻」,圍著電線轉時,還總想方設法地護著它們。
她也開始覺得,蛇雖嚇人,可終究抵不過人,要「多照看」。
劉玉平和蛇和平相處,然而,親戚鄰居對她的抱怨卻多了起來。
一次,一個親戚來訪,見她家裡好幾條蛇,操起棍子就要驅趕,劉玉平急忙阻攔:「不要傷它們,不要傷它們,它們不害人!」
親戚有些尷尬,不解地問:「你這天天一屋子蛇,人可怎麼住?」
劉玉平實誠地回答說:「它們不是每天都在這,每年7月後就去山上住了。」
見劉玉平答非所問,滿屋子又都是蛇無法下腳,親戚連坐都沒坐,就起身離開了。之後,他們更少來家了。
劉玉平試圖向親戚們解釋,吭哧了半天說:「老話說,蛇進家門不能打。」可他們依舊難以理解,老話也沒說蛇進了一屋子也不能趕啊!
親戚的「敬而遠之」還留著情面,鄰居們的不滿卻寫在臉上。
有人說她家的蛇引得周圍全是蛇。還有人說,因為劉玉平的「縱容」,這些蛇膽大包天,接連幾次嚇走了他們的重要客人。
甚至還有人揚言說終有一天,要打死那些「鬧事」的蛇。
鄰居們的抱怨讓劉玉平很難堪,卻無法辯解。其實她也知道,當地沒有吃蛇的習慣,冷不防遇到一個直著頭的大蛇,誰見誰怕。
可她又不願意聽他們的建議除掉這些蛇,逼急了她也會回嘴說:「它們不害人啊!」
還好,劉玉平居住的地方本就人煙稀少,平日裡與她來往的人也不多,旁人不理解,劉玉平就守著她的蛇,硬生生將這些蛇養成了家蛇,人蛇相處得更加和諧起來。
2021年,劉玉平因為他人的一次爆料上了新聞,記者的採訪鏡頭裡,她和她的蛇群引來了更多的非議!
當記者聞訊趕到劉玉平的小土屋裡「看稀奇」時,被屋內各處蠕動的蛇身嚇得頭皮發麻,腳定在門口,久久不敢進門。
見有人來看她的蛇,劉玉平顯然有些興奮。她熱情地拉著記者的手說:「別怕,它們不咬人。」好似在介紹自家養得寵物狗。
見記者猶豫著進了屋,忙帶著他們到處指認自家的蛇,這個住3年那個住5年了,這個是公蛇那個剛產完卵了……劉玉平說起她的蛇如數家珍。
它們盤踞在房梁上,窩在牆縫裡,有的乾脆爬在劉玉平的土炕上,見有人靠近,張大了嘴,看上去很滲人,被劉玉平隨手拎起時,又表現得很溫順。
劉玉平說,家裡的大蛇有20條,它們每年孵化出的小蛇數目不等,不過她總能清晰地知道它們的數目。
大蛇不在家時,劉玉平還會替它們照看小蛇,怕年幼的它們被其他動物傷害,劉玉平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小蛇數一數。離開家出去放蜂時,還會將小蛇一個個捉回家。
劉玉平與蛇的故事在新聞上播出後,很多人既驚又怕,評論說:「滑膩膩的,太噁心了,和這麼多蛇在一起,家裡該是什麼味啊?」
只有少數人表示理解,他們表揚劉玉平是個善良的人,說因為劉玉平這些蛇得到了庇護,蛇群應該很感激她。
然而,劉玉平則說:「其實,該說感謝的是我。」
時至2022年,自從那些蛇在此安家之後,劉玉平的家附近就沒了老鼠。
「你們不知道,那些老鼠以前有多煩人!」
劉玉平居住的地方,四周一片荒蕪,可老鼠成群結隊,它們的腳印會出現在劉玉平未蓋好的饅頭上,床腿上至今還留著它們的齒痕。
最氣人的是這些老鼠還會偷吃蜂蜜,有時還會將屎拉在蜂蜜裡:「邊偷吃邊糟踐東西的玩意兒,看見它們才噁心。」
劉玉平想過養貓,只是貓也不省心,又懶又饞,讓它守屋,它天天往外亂竄,後面乾脆跑得影也沒有了。
她還用過捕鼠器、耗子藥,可一到晚上,依舊是門外風聲鶴唳,屋內鼠聲悉索,煩得劉玉平睡不著覺。
然而,這難纏的老鼠,因為蛇群的到來,竟銷聲匿跡了。原本對這些蛇頗有微詞的鄰居,也漸漸覺察到了,見了她,也會遠遠打個招呼。
在這個荒郊野地上,劉玉平一人度過了十幾年,冬日的風雪夏夜的蟲鳴,都無數次令她草木皆兵。她儘量內向溫和,打起精神生活,但與蛇群共居後,劉玉平的膽子才真正大起來。
甚至可以說,這些蛇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是的,普通人誰不怕蛇?就算來個為非作歹的,光看看這滿屋子蛇,嚇也嚇跑了。
人都說劉玉平養蛇,可事實上她很少特意拿食物餵它們。漫天遍野的老鼠夠這些蛇吃了,她只會在它們前來產卵時,偶爾拿出點生肉餵雌蛇。
若是劉玉平不主動喂,這些蛇也不會像老鼠那般偷,這讓她感覺很省心。
所以,當有人說她養蛇時,劉玉平也會特意做出解釋:「我沒養過它們,我們充其量是互不打擾,共同生活。」
劉玉平自小就聽老人說,蛇是冷血動物。可十幾年的相處,似乎令這些冷血動物也生了情。
它們在劉玉平的小屋裡,行走坐臥都隨心所欲,多年來依舊守著只睡半張床的「規矩」,劉玉平去捉小蛇,旁邊的大蛇也往往無動於衷。
與其說這是蛇的「聰明」,不如說是劉玉平給它們營造的安全感。
世界上任何動物的攻擊都是為了生存,感知危險是它們的本能,而本能也讓它們明白,什麼是「愛」。
在忙碌了一天後,劉玉平回到家中,平時最愛做的事就是和這些蛇說話。
她會邊清理房梁上的蛇蛻邊「質問」它們:「蛻皮時爬那麼高幹什麼?」
她也會盯著出生不久的小蛇出身,絮絮叨叨地說:「再長大些就要離開媽了。」
看著地上的縫越裂越大,她會厲聲「警告」它們:「再亂竄把房子折騰塌了,咱們誰也別住。」
蛇們誰也沒應答,但劉玉平卻總覺得它們聽得懂,有時候還會「應答」。
這在他人看來,簡直就是笑話!
劉玉平不怕旁人笑自己魔怔,她說自從有了蛇群作伴,心裡再不會空落落的。
曾有人擔心,因為劉玉平的呵護,這片土地上的蛇越聚越多,日子久了,會成隱患。
但有沒有這種可能:此處原本就是蛇群的家。只是,因為養蜂人,因為開墾者,蛇群曾暫時離開了家,劉玉平難得的善意,才讓它們漸漸回歸?
無論如何,在人類主宰的土地上,這群看似兇猛的蛇,與獨居一隅的劉玉平惺惺相惜,在那方土屋裡,找到了彼此都想要的溫情。
肆虐了2年的疫情依舊在繼續。八五四農場周邊也經常接到核酸檢測的通知。
站在人群裡,劉玉平常聽到有人抱怨,說因為疫情人與人來往變得艱難,親人許久不能相見。這時候,她總會想到那些蛇。
7月之後,它們陸續上山了,外面的風雪來了,可有處擋寒?明年4月時,可還記得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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