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武松的人物性格(打虎英雄武松終極歸宿是啥)
2023-05-27 23:48:11 1
文:都頭鄆哥(作者原創授權)
之前,筆者與大家品讀了《水滸後傳》第三十七回,李俊等穩定暹羅國局勢後,遇到了徐神翁,之後又救了被金兵圍困的宋高宗。今天我們繼續品讀第三十八回,看看後續發展如何。
情節簡介:李俊等救了宋高宗後,留其在暹羅國過元旦。過完元旦,李俊派柴進、燕青等送高宗回國。宋高宗回臨安後改元紹興,賜宴柴進等人,並讓吏部論功封賞。柴進等在等敕命的時間裡,決定趁空檔在臨安各處遊玩一番,先後去了諸多名勝,之後呼延灼提起武松在六和塔出家,不知怎麼樣了,魯智深骨塔也在那裡,眾人於是前去拜訪,沒想到武松還健在,大眾相聚,武松聽說眾好漢的遭遇後,又驚又喜,留眾人吃酒,之後又與眾人禮拜魯智深骨塔,祭掃了林衝墓,之後與眾人依依告別。柴進等又到張順廟內祭奠,之後回去。一日天晚,燕青閒來無事,拉柴進、樂和去西湖閒遊,卻不想偶遇李師師,燕青怕其兜搭,與柴進等回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又遇到了和妓家熟悉的王小閒,讓其去看李師師。柴進等於是決定前去拜訪,燕青只得相隨,期間燕青刻意與李師師疏遠,李師師殷勤相待,又唱曲子助興,眾好漢有說有笑,盡歡而散。過了一日,朝廷敕命下降,派宿太尉到暹羅國宣召,眾好漢於是到六和塔灑淚拜別武松,又因暹羅國少音樂,於是買了一部梨園子弟,眾人之後啟行回暹羅國。到了暹羅,宿太尉宣召,封李俊為暹羅王,其餘人等均有官職,李俊又請宿太尉多待幾日,派戴宗、安道全去高麗聯結防倭之事,之後戴宗、安道全成功返回,李俊於是派楊林、穆春護送宿太尉回朝。
都頭曰:陳忱創作的《水滸後傳》,在內容上延續的原著的情節,並且讓殘存梁山好漢大放異彩,所以多年來一直受水滸粉絲的喜愛,但其實陳忱對梁山好漢的感情是複雜的,而非一味肯定和讚揚,如陳忱在《水滸後傳論略》中說「宋江劇賊也。祝家莊、曾頭市幸與之相抗。人有讀《水滸》而快其敗者,如書諸葛入寇也謬矣。宿太尉,傳所稱正人君子也,其人可誅。明背朝廷,暗通山寨當進香之時,忍辱偷生,不殊童貫;迨頒詔之後,招亡匿叛,過於高俅。夫俅、貫猶仇視梁山也,宿元景誠何心哉?」也就是說在陳忱眼裡,宋江和梁山好漢雖然忠義,但仍然曾經站在朝廷的對立面上,是盜賊,陳忱寫梁山殘餘好漢在《水滸後傳》中立業建功,其實是寄託著作者反清復明的情感,陳忱作為封建文人的身份沒有變,註定他對盜賊的感情是複雜的,希望讀者在讀本書時留意這一點。說到這,我們再看一下本回的其他方面。
一、回目差異。本回回目陳忱原本和蔡元放評改本略有不同,陳忱原本為「武行者敘舊六和塔,宿太尉敕封暹羅王」,蔡元放評改本的回目為「武行者僧房敘舊,宿太尉海國封王」。將二者對比,其實表面意思都是一樣的,差異主要是原本是半句八字,蔡本改作七字,更簡練一些,但如果真要說更喜歡哪個的話,筆者還是更喜歡陳忱的,因為原本回目更具備文人風格,六和塔、暹羅王,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悲涼豪邁的氣氛,蔡元放改過之後雖然字數簡略了,但那個意境大打折扣,沒有了那種氣勢,因此二者相比,筆者更喜歡原本回目。
二、正文修改。本回正文蔡元放在陳忱原本基礎上改動很小,基本只是個別字詞的改動,因此本期我們不多做討論。
三、情節設計。先來說說本回中出現了一個文法「暗照法」,本回中柴進等護送宋高宗回臨安,去探望了在六和塔出家的武松,書中寫眾人到達的時候,「武行者攤出脊梁,行童與他搔癢。見眾人走來,吃了一驚,叫聲:『阿呀!」衣服不曾穿好,提了袖口就與眾人作揖,說道:「兄弟們怎得到此?夢裡也想不到。』」蔡元放在評《水滸後傳》時寫道:「本傳與前傳,有明點法,有暗照法。……蔣敬之在雙峰廟,幾個轉身,與武松在鴛鴦樓相似,到登雲山腳下酒店,與梁山泊朱貴酒店相似,牛都監拿解黃信,與清風寨黃信拿解花榮相似,公孫勝破薩頭時,寫掣出松紋古定劍,以照前傳之破高廉,六和塔下,武松見了眾人,叫聲「呵呀」,以照前傳景陽岡遇虎之類,是暗照也。」相信讀者看到這裡的時候,也會感到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這裡武松吃驚叫「呵呀」的情節正是照應原著中景陽岡遇虎的情節,這樣的設計會讓讀者聯想起原著的往事,生出親切之感,這就是「暗照法」的奇妙之處。
本回中眾好漢到六和塔探訪武松是重要情節,武松其人,在水滸中的地位自不必說,絕對稱得上是主角之一。但是對其評價,不同人卻有不同觀點。如金聖歎認為「一百八人中,定考武松上上。時遷、宋江是一流人,定考下下。魯達自然是上上人物,寫得心地厚實,體格闊大。論粗滷處,他也有些粗滷;論精細處,他亦甚是精細。然不知何故,看來便有不及武松處。想魯達已是人中絕頂,若武松直是天神,有大段及不得處。」可見金聖歎認為魯智深不如武松,但陳忱並不這麼認為,他在水滸後傳論略中說「武松景陽岡打虎,勇士之常。其大節磊落,在念兄拒嫂,殺嫂祭兄,醉打蔣門神,血濺鴛鴦樓,恩仇見得分明,終遜魯智深一籌者,機警未脫世法。」陳忱認為,武松在世俗層面確實是恩仇分明的好漢,但和魯智深相比,在與宗教的緣分和佛法的領悟方面有所不及,其實陳忱這麼說是有道理的,魯智深雖然看似粗滷,但是天生性格和行事作風中有與佛家相通的「慧根」,而武松在這方面相比就差一些。
在本回回末評中,陳忱自批道:「送駕還朝,無甚話頭。借武行者之英雄回首,浩氣如虹;李師師之風韻猶存,柔情似水。西湖燈火,南渡繁華滿紙。界畫樓臺,一卷金碧山水,如觀梅道人大潑墨後,忽睹小李將軍畫,令人注目忘倦。宋末元初,有譏會試舉人詩云:「無情最是沙洲雁,才遇春風便北飛。」鴿子向南,師師較公車諸孝廉還算有情。」陳忱在本回中特意設計了燕青等偶遇李師師的情節,並借燕青之口諷刺李師師沒有操守,但其實歷史上李師師的結局其實是個謎,宋朝南渡後,有人說她捐出家資助宋軍抗金,自己在慈雲觀出家做了道士;有人說她被金軍掠走,她蓬頭垢面,不肯盥洗更衣去見金人,乘人不備,吞金簪自殺;也有人說她隨便嫁了個商人為妾,後來在錢塘江淹死了。總之李師師的結局確實撲朔迷離,陳忱在這裡設計燕青諷刺李師師,不過是想塑造燕青不近女色的形象,諷刺李師師的話只能當做小說家言,至於李師師歷史上真實結局如何,只能等日後史料的進一步發掘了。
最後再說說本回中的一個小錯誤,文中說宿太尉到暹羅國宣詔封官時,「暹歲國駙馬都尉花逢春母趙氏封宣德太夫人」,這裡說花榮之妻、花逢春之母趙氏,但是其實原著中宋江去清風寨投奔花榮時,「花榮便請宋江去後堂裡坐,喚出渾家崔氏,來拜伯伯。拜罷,花榮又叫妹子出來拜了哥哥。」也就是說花榮之妻是崔氏,而非趙氏,這個小細節可能是陳忱記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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