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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龍鳳硯

2023-10-06 23:51:54

清順治年間,安徽宣城遭遇了一場百年不遇的水災。宣城舉人林浩天在這次水災中失去了父母和妻子,只得和書童投奔遠在河北的親戚。

這天,在逃荒的人群中,林浩天發現一個年輕婦人背著一個老婆婆,在艱難地行走著。這婦人的臉上長著許多小黑瘤,眾人怕沾染上怪病,唯恐躲避不及。經詢問,她們是婆媳。老婆婆的兒子陳子龍一個月前到京城趕考,音訊皆無。陳父在水災中身亡,陳母身患重病,多虧兒媳胡氏救她一命。如今她們一路乞討,到京城去找陳子龍。林浩天心生憐憫,送些乾糧,並安慰她們說,大家可以結伴同行,相互照應。婆媳倆對他感激不盡。

林浩天和書童找了塊木板,一路上抬著陳母前行。遇雨雪天不能行路時,林浩天就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墨,對著沿途風景及逃荒的人群畫起來。逢熱鬧的府縣,林浩天便和書童設攤賣畫,所得小錢,聊以餬口。

林浩天作畫的時候,胡氏偶爾會躲在不遠處看。看到林浩天那方雕工精美的鳳凰硯臺時,臉上會露出既羨慕又悲傷的神情。

幾個月後,胡氏的腹部凸顯出來,原來她是帶孕之身。當他們到達上河縣附近時,陳母身體已是極度虛弱。林浩天只好找了處農家小院,大家暫時安頓下來。

當天,林浩天和書童在集市上架起畫攤,很快就賣出沿途作的十來幅畫。他將所得碎銀,請來郎中為陳母治病。

次日,林浩天早早來到集市出攤。一頂大轎在此停候多時,轎主人居然是上河知縣。只見知縣拿著林浩天畫的一幅畫,焦急地問:「先生,你可知畫上的老人現在何處?」林浩天接過一看,是自己畫的胡氏背負婆婆的那幅「孝婦圖」。

林浩天心中一凜,忙恭敬地回復道:「知道,莫非大人就是陳……」

知縣微微頷首,嘆道:「畫上的就是我的娘親啊!」

真是巧,知縣正是陳氏婆媳苦苦尋找的陳子龍。他中進士後,被派任上河知縣之職,曾差人回宣城接家人,才發現鄉民們均已逃荒在外。昨天他的老僕看到林浩天在賣畫,意外地發現畫上的人物,極像陳家的老夫人和少夫人,便買來給陳子龍看。

林浩天高興地把陳知縣一干人帶到租住的地方。母子相見,自然是悲喜交加。哪知,病榻上的陳母忽然指著胡氏,對兒子說道:「兒啊,你趕緊把這個賤人休掉!她和這個畫師眉來眼去,還懷上了孽種!毀了咱陳家的清譽啊。」

一聽陳母的話,林浩天和胡氏驚詫萬分。胡氏眼裡噙著淚:「婆婆何出此言?想這一路之上,恩人是怎樣對待我們的?」陳母面色一紅,仍反唇相譏道:「我兒與你只做了一夜的夫妻,剛巧你就懷上了?恐難信服!」

林浩天見陳母言語刻薄,那陳知縣對胡氏更無一絲憐愛之意,生氣地說道:「我乃一介書生,知書達禮,怎會做那苟且之事?如果老夫人和知縣大人有異議,待夫人臨盆後,滴血認親。如果是在下的,我情願擔上舉人通姦的罪名!」

陳知縣見林浩天說話有理有據,不好再較真,只得點頭應允。之後,便帶著老夫人和胡氏打道回府,並吩咐手下監視林浩天,以免其畏罪潛逃。

不久後,胡氏產下一子。林浩天依約來到陳府,當場滴血驗親。不消片刻,嬰兒的那團血便和陳子龍的融為一體,林浩天的血卻與嬰兒的血分歸兩處。很明顯,嬰兒是陳氏血脈。

不料,那陳子龍並無欣喜之色,仍以胡氏不守婦道為由,強詞奪理,一紙休書,要將胡氏趕走。胡氏苦苦哀求,讓她為嬰兒哺乳。陳子龍聽得嗷嗷啼哭的嬰兒,最後才勉強答應胡氏,可以暫時留在陳府,待找到奶娘後,胡氏便要即刻離開。

林浩天氣憤地離開陳府,決定收拾行李,繼續上路。無奈雨下個不停,只能等待天晴後再啟程。

十來天后,當林浩天主僕倆人背上行囊要離開住處時,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役忽然出現,一擁而上把他們抓進了縣衙。

公堂上,陳知縣怒喝道:「林浩天,速將盜犯胡氏交出,免受皮肉之苦!」林浩天吃驚之餘,矢口否認。

陳知縣疾言厲色道:「你可與那胡氏早已串通好,藉機盜走我家中的寶貝,然後雙棲雙飛?」陳知縣口中的「寶貝」,據稱乃是其父留下的一方價值連城的龍形歙硯。

陳知縣一臉悲切地說道:「家父已在上次宣城的水災中喪生,他老人家留給我的遺物,豈能由外人盜走!如能交回,本縣可從輕發落。」

林浩天懵了,大聲辯解道:「大人,冤枉啊,我與胡氏一向清白,天地可鑑!」

陳知縣冷笑一聲,命衙役用刑。見一頓板子打下去,林浩天和書童均被打暈,陳知縣拂袖而去。

豈料再上公堂時,不等陳知縣發問,林浩天主僕倆人竟都搶著說自己與胡氏內外勾結,偷盜了陳家的寶貝,與對方無關。

陳知縣鼻子冷哼,呵斥道:「你們不用再演戲了,分明是串通一氣,合夥偷盜。林浩天,枉你還是個堂堂的舉人,居然會做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

圍觀的百姓們噓聲四起,感慨世風日下,連讀書人也會如此無恥。

「冤枉啊。」突然,堂外傳來一個女子喊冤的聲音。但見那胡氏背著一個包袱,走上公堂。

胡氏輕蔑地看了陳子龍一眼,向人群大聲說道:「上河縣的父老鄉親們,我便是這陳知縣口中的胡氏。是我,拿走了他府中的一件寶貝。可是,寶貝的主人不是他,而是家父!」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譁然。

陳知縣氣急敗壞地喝道:「大膽刁婦,竟有臉在公堂之上胡說八道。你自己不守婦道與畫師有染,又勾結自盜,丟下尚需哺乳的嬰兒與畫師私奔,按照大清律令,其罪當斬!」

胡氏悲苦地一笑,刷地解開包袱,雙手捧起一方精雕細琢的龍形歙硯,大聲反問道:「這方寶硯是我父親手雕刻而成,你陳家父子,卻將我父殺害,把這硯臺據為己有!不知按大清律法,這又該如何定罪?」

聞聽胡氏之言,堂下百姓們一片譁然,議論紛紛。林浩天則看著胡氏手上那方美輪美奐的龍形歙硯,臉上若有所思。

陳知縣聞聽,惱羞成怒,大聲喝令衙役對胡氏動刑。

「且慢!」猛然間,外面有人斷喝。

來人是一位老者,已在公堂外靜聽多時。他雖身著布衣,面容卻不怒自威。陳知縣看來者不凡,不敢造次,小心地問:「堂下何人?有話請講。」

老者輕捻須髯,並不搭言。身後隨從朗聲道:「此乃巡撫李大人,此番私訪途中,恰遇一女子一路悲哭,李大人問明緣由,才決定親自來審察。還不速速拜見!」陳知縣一聽,面色大變,忙不迭地走出案桌,跪倒磕頭。李巡撫瞟了他一眼,袍袖一擺,逕自坐到知縣的位置上。

只見李巡撫環視了一下周圍,一拍驚堂木:「堂下胡氏,有何冤屈,只管道來!」

胡氏跪在大堂上,泣聲說出了胡、陳兩家的淵源。

胡、陳兩家本是世交,她和陳子龍從小就定下了娃娃親。胡父是湖南有名的雕刻師,那次到歙州偶尋到一塊極品歙石。後來,捎信說要在歙州潛心雕刻,大功告成後再到宣城陳家拜訪,不日便返鄉。不曾想,最後卻傳來父親去世的噩耗。母親一時急火攻心,得急症而故。將母親安葬後,胡氏怕路上不安全,就喬裝打扮,來到宣城祭拜父親。陳父告訴她,其父臨走那日飲酒過多,連同硯臺一起跌入河中,溺水而亡。

胡氏見陳父言辭閃爍,斷定他們在說謊,因為父親向來滴酒不沾。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不能報官,便打定主意留在陳家,尋機找到歙硯,替父報仇。

後來在陳父的做主下,胡氏嫁給了陳子龍。婚後第二天,陳子龍便以去京城大考為由,離開家鄉。臨走前,陳父鬼鬼祟祟地塞給兒子一個小包袱,送他和老僕出了家門。

不久後,宣城鬧水災,胡氏背起腿腳不便的婆婆往外逃,陳父因忙著收拾金銀細軟,結果被洪水衝垮的房梁壓死了。

說到這裡,胡氏泣不成聲:「發現自己懷孕後,本想與這陳子龍好好過日子,沒想到他聽信婆婆的一面之詞,說我與人私通。滴血認親後,才還回我的清白。後來我在縣衙府內終於找機會拿到了父親的龍硯,請大人為民婦做主,為家父報仇啊!」

李巡撫盯了陳子龍一眼,慢慢道:「陳知縣,你可有話說?」

陳子龍一口咬定他們父子並未殺害胡父。胡氏偷走的硯臺,本來就是陳家的。李巡撫不緊不慢地繼續問:「你們夫妻都說這方歙硯是自家的,可有憑證?」

胡氏沉聲答道:「家父的每件作品上,都會留有暗藏的記號。」說完,便奉上那方硯臺,指著龍爪,讓李大人檢驗。

李巡撫接過硯臺,果然發現有個不易發現的「胡」字。當下李大人轉臉問陳子龍:「陳知縣,你可有憑證?」

陳子龍頓時面色蒼白,語無倫次,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一旁的胡氏緩緩說出了他們父子毒死父親的經過。

陳子龍指著胡氏氣勢洶洶地說:「你……你血口噴人!」李巡撫見狀,大聲喝道:「陳子龍,既然不是你們父子所為,走一趟宣城,開棺驗屍如何?」

陳子龍一聽臉色倏變,卻昂頭說道:「下官願意隨大人去宣城!」

李巡撫看了陳子龍一眼,隨後宣布退堂。

在李巡撫下榻的驛館內,林浩天迫不急待地從包袱內拿出自己的鳳凰歙硯,對李巡撫說道:「大人請看這方硯臺,與陳夫人那方龍硯,有何不同?」

李巡撫不解地拿起林浩天呈過來的歙硯,把兩方硯臺,仔細比對,又把它們在書案上並列擺放,竟合成了一個渾然天成的圓形——這兩方龍鳳硯竟是出自同一塊歙石!

李巡撫不由拍案叫絕,連聲稱讚雕刻師技藝高超,如此巧奪天工的龍鳳歙硯實屬難得。

此時,一旁的胡氏驚聲問林浩天:「這……你?」

林浩天這才娓娓道來。原來林父也是宣城小有名氣的雕刻師,那日在歙州與一異鄉胡姓雕刻師相識,一見如故。兩人在山上採到了一塊中間帶有裂縫的奇異歙石,又驚又喜。一分為二後,各自根據手中歙石的天然外形,雕刻出了一龍一鳳兩方硯臺。林父帶著那塊鳳硯回到宣城鄉下後,曾對兒子提過,說胡大師不日便要帶著龍硯返鄉。

說到這裡,林浩天掩面長嘆:「沒想到,家父的好友便是夫人的令尊!今日這兩方硯臺竟是在這種情形下重聚……」胡氏也禁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大半個月過去了,胡氏見還沒有去宣城的消息,便去詢問李巡撫。李巡撫嘆氣說道:「我前幾日派去的捕快,已經快馬回來,說宣城因為洪水,已經變得滿目瘡痍,已經找不到令尊大人的墳墓了,那名老仵作也不知去向。這可如何是好?」

案子已陷入僵局,大家一籌莫展。

幾日後的一個深夜,陳子龍搖搖晃晃地從酒館出來,到大街一拐角處時,冷不丁地竄出一個瘦瘦的人影來,悽然地對他說道:「賢婿,我渾身好痛,你幫我捏捏吧!」陳子龍揉揉眼睛,嚇得渾身發抖,叩頭如蒜地說道:「嶽丈大人,你!你怎麼在這裡?」那影子說道:「賢婿啊,地下太冷,我全身疼痛難耐,閻王爺受不了我的叫喊聲,特放我出來找你要解藥。」

陳子龍一個激靈,站起身來就往前跑,沒想到前面又竄出一個人來。陳子龍一看,竟是他那死去的爹爹,滿身的傷痕。他跪在地上哭喊道:「爹爹,你怎麼也在這裡?」這人說道:「兒呀,都怪我害了他,閻王要我帶著他來找你拿解藥,之後才會免去對我的酷刑……」陳子龍滿頭大汗,戰戰兢兢地問:「爹爹,這怎麼會有解藥呢?那個毒酒原本就沒有解藥的啊!」

陳子龍還等著陳父說話,誰知從一旁竟又出來好些捕快,給他戴上了枷鎖。

陳子龍頓時酒醒,知道中了計,頹然地癱坐地上。

燈火通明的縣衙大堂內,不待衙役們用刑,陳子龍便悉數招供了。

當初,陳父見到那方精美無比價值不菲的龍硯,眼紅不已。胡父在無意間,發現了陳子龍與青樓有染,便提出退婚。陳父假意同意,並設宴為胡父餞行,與陳子龍合夥灌他毒酒,趁著夜色扔到了河裡。當胡父的屍體被人發現報官後,他們又重金收買了仵作,輕而易舉地矇混過關。為了掩人耳目,陳氏父子還虛情假義地厚葬了胡父。後來胡氏找上門來,陳子龍見她醜陋異常,避之不及。陳父貪婪無比,則力勸兒子娶胡氏,以霸佔胡家在湖南的產業……

陳子龍望著公堂上站立的「爹爹」,顫聲問道:「不知是哪兩位高人,竟然可以將嶽丈與家父喬裝得如此相像?」

陳子龍的「爹爹」撕下面具,原來是怒目圓睜的胡氏!她衝陳子龍罵道:「惡人,都是我扮的!真是蒼天有眼,讓我在你的府上聽到了你隔三差五的夢囈聲,才知道你們父子令人髮指的惡行。」胡氏隨即仰天長嘆道:「爹爹呀,女兒含辱偷生,今日終於用你教給我的易容術和口技,為你申冤報仇了!女兒這就與爹娘團圓來。」說著,一頭撞向公堂上的柱子。

說時遲,那時快,旁邊早有衙役及時地攔住了胡氏。林浩天痛心地勸慰道:「夫人,請冷靜,你還有幼子需要撫養啊!」胡氏想起兒子,心酸地低下頭。

陳子龍面如土色,畫押認了罪,被衙役拖入大牢。

尾 聲

縣衙內,李巡撫樂呵呵地對林浩天說:「林舉人,本官念你才學出眾,品行端正,現有心薦你為上河縣的替補知縣,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浩天一聽,連連搖頭。後來婉拒不過,才應允。不多日,林浩天走馬上任。

陳母得知一切真相後,羞愧不已。胡氏不計前嫌,一如既往地盡心侍奉著陳母。

後來,在李巡撫的撮合下,林浩天與胡氏喜結良緣。

那日,洞房內,林浩天揭開胡氏頭上的紅蓋頭,驀然看到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正含羞赧笑,一時呆了。女子笑著告訴他,那些小黑瘤也只是個小小的易容術而已。現在父仇已報,自己該以真面目示人了。林浩天想起胡氏的坎坷經歷,不禁擁住她,感慨良久。

林浩天將胡氏之子視為己出,盡心培養,被上河縣的百姓傳為佳話。

再後來,林浩天奉命調回家鄉宣城任職。那兩方經歷了風風雨雨的龍鳳歙硯,被並呈到宣城的公堂上,時刻昭示著做人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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