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絕妙的情詩（最強烈的情詩僅僅吟誦一遍）

2023-10-30 02:51:07

在現代人看來，司馬相如雖然名氣不小，卻遠遠沒有達到大紅大紫的程度。只有相對專業的作家，才會對其頂禮膜拜。比如魯迅先生就曾經在《漢文學史綱要》中，將他和司馬遷放在一起評述，並毫不掩飾對兩人的誇讚：武帝時文人，賦莫若司馬相如，文莫若司馬遷。

為什麼司馬遷在後世的名氣越來越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司馬相如卻只在專業文人中點讚，大概也是因為司馬相如擅長的辭賦實在是曲高和寡，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吧。大多數普通讀者，甚至連司馬相如的作品也未曾讀過，自然沒法由衷敬佩。

不過，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故事，倒是在民間家喻戶曉，遠遠大於兩位主人公本身的名氣。別看司馬相如才華橫溢，但在年輕的時候，卻是一貧如洗，看不出有什麼發展前途。他在蜀地遊歷的時候，遇到了富豪卓王孫的女兒卓文君。卓文君寡居，不便於司馬相如交往，司馬相如卻彈出兩首曲子，讓卓文君與之私奔。

這兩首曲子，《史記》中記載叫做《鳳求凰》，可是因為年代太久已經失傳了。只有兩首曲子所配的辭賦，還保留到了今天。也就是說，這兩首《鳳求凰》的辭賦，實際上就是見證了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愛情故事的情詩。由於篇幅所限，我們今天來看看第一首。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司馬相如的這首名賦，風格很像是《詩經》中的民歌。它開篇就直抒胸臆，好不掩飾。「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這樣大膽直接的表白，別說是兩千多年前的漢朝，即使是今天，敢放在第一句，也是非常罕見的。在第二句「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中，詩人則進一步加強了自己的感情傾訴，將對卓文君的相思成災，寫得如痴如狂。

在第三句中，詩人沒有緊承前文，反而是蕩開筆觸，將自己比喻成為遨遊天下的鳳鳥，苦苦尋覓屬於自己的凰鳥。這就是全詩的題眼，詩人用鳳凰的追逐配偶，來比喻自己對於卓文君的愛戀。另外，司馬相如也用鳳凰來暗示自己才華出眾，卓爾不凡。誰能知道，他在當時其實就是一個家徒四壁的窮光蛋。

但是，司馬相如也寫出了自己的憂愁和結果，那就是「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在這裡，司馬相如引用了一個典故，那就是「東牆窺宋」。這個故事說的是，宋玉是當時楚國的美女，他的東牆鄰居女子，偷偷窺視了他三年。在這裡，司馬相如的原意是希望卓文君也能像東牆之女欣賞宋玉一樣欣賞自己，實際上已經有暗自慫恿卓文君的意思。

在接下來的兩句中，司馬相如轉回到現實中，「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是他目前僅僅能做到的，「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則是他的最大心願。一個「衷腸」，一個「彷徨」，怎麼不會讓孀居的卓文君怦然心動？

最後兩句中，司馬相如鄭重說出了自己的承諾：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前一句赤裸裸表明自己願意和卓文君攜手百年，同心同德。後一句可憐兮兮地表示，如果卓文君拒絕了他，他一定會在無限傷感主之中淪亡。

卓文君的態度呢？據說司馬相如是在大庭廣眾彈奏的，卓文君在屏風後面窺視。聽出司馬相如的意思後，她當晚就收拾行李，找到司馬相如，並與之私奔。這首辭賦的威力，可見一斑，可以說是最強烈的情詩。然而也有人認為是後世琴工的偽作，小珏認為，這麼高水平的作品，非司馬相如很難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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