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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蟲

2023-10-13 20:34:39

  恓惶

  我是恓惶。

  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我什麼都幹。

  我活得渾渾噩噩,我為錢幹盡壞事,我就像是一條陰暗角落裡的蟲子,永遠見不得陽光。

  

其實我也有過夢想,小時候我夢想成為奧特曼,保衛地球和平。後來大人說奧特曼是假的,根本不存在,我就立志要做一個警察。一個小混混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警察,可笑吧?其實小時候我想做警察,就是覺得那身制服真是太他媽帥了,這輩子我要是能穿上一回也知足了。

  我為什麼叫恓惶?其實剛開始,他們是叫我吸黃。

  我抽粉抽得很厲害,有一次,我被對頭五彪一伙人抓住,關在一間屋子裡,打了整整一天。

  打我打得最狠的,是五彪手下的頭號打手──花和尚。

  花和尚一米九的身高,據說一拳能把牛砸個跟頭。

  可他沒把我打死,我硬是在他的拳頭下活下來了。

  我不怕挨揍,可關了一整天,我的毒癮犯了,我滿地打滾,我鼻涕眼淚一起流。

  花和尚看我折騰得快死了,就拿了一包粉,在我面前,他把粉撒在地上,再撒上一泡尿,這小子那幾天大概上火,一泡尿下去,地上的粉變成了黃色的。

  金黃金黃的。

  我毒癮一犯,什麼都顧不得了,我跪在地上,把那些粉一點一點地刮起來,放在錫紙上,用打火機一烤,狠狠地把那些帶著尿騷味的煙霧吸進肺裡。

  看著我過癮時一臉享受的德性,五彪和他的手下都笑得前仰後合。花和尚拽著我的衣服,一腳把我踢出了屋子,我拼命地跑,我聽見他們在後面一邊大笑一邊喊:「這小子沒救了!滾蛋吧!」

  他們就這麼把我放了。

  從此,我就有了個綽號,叫吸黃。

  和所有社會上的渣滓小混混一樣,我也拜了個大哥,他叫爐頭。

  爐頭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混社會的,他三十歲上下,白白淨淨的一張臉,戴著一副黑邊眼鏡,整天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油光鋥亮,一絲不亂,不知道的看見他還以為是哪個大學的教授。

  爐頭看起來像教授,可做起事來,他就是一野獸。

  有一次,我親眼看見爐頭砍人,他一刀把那人劈倒,然後從腳開始砍起,就像剁肉餡一樣仔細,一直砍到頭。那人剛開始還破口大罵,後來就爹一聲媽一聲的開始求饒了,再後來就一聲都沒有了,動都不動地在那挨砍。後來我聽人說,這人送到醫院之後,光輸血就輸了幾千毫升,從頭到腳一共縫了一千多針。

  我覺得他挺幸運了,原因有兩個:一是爐頭一般不留活口,那天爐頭雖然砍了他很多刀,但每一刀都不致命,這證明爐頭那天心情挺好,所以手下也留了情。二是那人不是現在惹的爐頭,因為現在爐頭已經不用刀了,他現在玩槍。

  對,玩槍。

  爐頭混得越來越大,他的手上有好幾條命案了,仇家多,警察追,現在的他,每天都在不停地換住處,他總是害怕忽然有一天,被警察堵在哪個窩裡,然後押赴刑場吃上一粒花生米。

  所以爐頭在黑市買了六把槍,我們五個最得力的小弟,每人一把,按爐頭的話說,過段時間打劫運鈔車,幹一票大的,然後偷渡到國外,好好享受幾十年。

  爐頭最大的對頭就是五彪,我們賣白粉,五彪賣冰毒,我們在街上收保護費,五彪也在那裡收保護費,搞得我們不得不降低粉價,少收幾家商鋪的保護費,錢賺少了,大家都怨聲載道。

  一山不容二虎,為了爭奪利益,我們和五彪大大小小打了十幾場,每次都互有死傷,誰也不能一下把對方消滅乾淨。

  我能成為爐頭的心腹,還要感謝五彪。

  在一次和五彪的火拼時,我替爐頭擋了兩刀,後來爐頭發現我這人雖然毛病一大堆,對他卻是忠心耿耿,而且打起架來不要命,比誰都瘋,所以爐頭把我當成了左膀右臂。我的外號也從吸黃變成了恓惶,這是爐頭有一次給我發簡訊時,覺得叫我吸黃不好聽,可他又忘了我真名叫啥,所以就靈機一動,打成了恓惶。現在除了爐頭,所有的小弟都叫我惶哥。

  要說這五彪,真是我們天生的對頭,躲也躲不掉。就在我們搶運鈔車的前五天,五彪一夥找到了我們的窩。

  當時爐頭身邊就我和三個小弟,我們被堵在窩裡,一通混戰,我好不容易和爐頭殺出了一條血路,跑到了大街上,卻發現五彪正端著獵槍在街上等我們。

  我二話不說,轉過身擋在了爐頭身前。

  轟的一聲,我被五彪一槍轟出去好幾米,我感覺到後背被釘進去幾十顆滾燙的鋼珠,有些穿過了肌肉骨頭,打進了內臟裡。看樣子今天老子要歸西了。

  都說人在臨死前的一瞬間,會想到很多很多東西。那天,我真想了不少。

  出來混,早晚死在刀槍上,死得慘,誰也不能怨。這是爐頭說的。

  有一種人,就像螢火蟲,他會在黑暗裡發出微弱的光,指引別人伸張正義的方向。這是老王說的,別問我老王是誰,我就要死了,我死也不能說。

  我趴在地上,像一條倒空了的麻袋。

  我感覺爐頭用盡全力在拽著我,然後,我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爐頭說,當時幸虧兄弟們得著了信,衝上來,救了我和爐頭。

  我被抬回來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流了一晚上的血,當時爐頭他們都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我躺了一晚就醒了,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我感覺身上輕飄飄的,可能是血流得太多了,奇怪的是,挨了這麼一下子,我卻一點都不覺得疼,照著鏡子一看,我的臉像紙一樣白。

  我說:爐頭,啥時候劫運鈔車?別忘了叫我。

  爐頭笑罵道:你還真是挺瘋,都這樣了還不忘發財。

  爐頭把老菜幫、大狗、蚊子、麵團四個心腹找來,拿出一張圖開始制定劫車計劃。

  我半躺在床上,肚子上放著一張紙,紙上是一行行分好的粉,我左手拿著一根吸管,一行一行仔細地吸著粉,趁沒人注意,我用右手掏出手機,藏在被子裡。

  當年我練了半年,才練會用手機盲打發簡訊。

  爐頭說:明早六點,運鈔車會經過橋東路,麵團開車,先把運鈔車攔停下,記住,一共有三個押運員,他們會馬上下車。我扶著恓惶先下車吸引他們注意力,大狗、蚊子、老菜幫隨後下車直接開槍幹掉他們。

  我一邊仔細聽爐頭的計劃,一邊迅速地打著字,然後按了一個手機號碼,發送完畢,刪除記錄。

  過了一分鐘,我偷偷地看了看手機,一條回復的信息出現在屏幕上,我迅速看完,刪除記錄。

  我看見,窗外有一隻螢火蟲,在黑暗中發出一點微弱的光,我看得入迷。

  明天,我就解脫了。

  爐頭

  我做事一向喜歡清清楚楚。

  所以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恓惶跟我混了兩年一個月零十一天。

  兩年,他替我擋了兩刀、一槍,我欠他兩條命。

  我不打算還他,因為我只有一條命,我還不起。再說,算上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我已經記不清欠了別人多少條命了。

  馬上,我就要去幹一票大的了,然後帶著錢遠走高飛,永遠離開這個地方,永遠離開江湖。

  我不是天生的殺人狂,可為了維護我的地位,有時候,我不得不冷血。

  無盡的殺戮、一手洗也洗不掉的血腥,我已經疲倦了,我要換一種生活,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為了逃避仇家的追殺和警察的追捕,我幾乎沒在一個地方住過一星期。

  每次我都只帶很少的東西轉移,手槍、砍刀、錢,幾件換洗的衣物,還有一張從雜誌上撕下來的照片彩頁。

  我已經忘了是從哪本雜誌上撕下的這張照片了。

  那張照片真的很美:夕陽西下,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少女站在橋上,似乎是在等著戀人的歸來。她的眼睛很亮,充滿了期待。

  我真希望她等的是我。

  這樣,起碼我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牽掛著我。

  我在這張照片上,找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感覺:愛情,平靜的生活,幸福。

  如果我有了一大筆錢,我一定會去找到這個地方,幹掉這個姑娘的男人,然後和她結婚。

  恓惶最近很怪,實際上,前幾天,他替我擋槍,那麼近的距離中槍,我以為他死定了,所以我們把他弄到這裡後,只是給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沒人指望他能活到第二天。

  我清楚地記得,一整晚,他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都停了,我摸摸他的額頭,觸手冰涼,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見慣了死亡的我,根本沒有所謂的憐憫。我本打算第二天和老菜幫一起把他的屍體處理掉的,可奇蹟發生了——第二天一早,恓惶醒了,甚至還能撐著下床走上幾步。

  只要不死,恓惶就有價值,所以他說要一起去劫運鈔車,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說實話,我從第一眼看見恓惶,我就覺得他是個死人。

  他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眼眶發黑,他吸毒吸得太多了。這樣的人,我太了解了,為了錢,什麼都肯幹,什麼都敢幹。

  這種人,為了錢連自己的爹媽都敢賣了。

  最讓我欣慰的是,恓惶對我絕對忠心,從他為我擋刀擋槍上,就能看得出來。

  看他的德性,我總害怕他會忽然死掉。

  可他就像一隻蟑螂,無論是刀子還是獵槍,總也殺不死他。

  這次他又挺過來了,可是,我總覺得他不大對勁。

  我發現,他的臉色更白了。

  不同於以前,以前他的臉色是白裡透青。

  現在,他的臉白得像紙,而且,還冒出了幾塊褐色的斑。

  我看見他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惡臭的味道。

  這種味道越來越濃,弄得兄弟幾個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都會皺眉捂住鼻子。

  這種味道我曾經聞到過。

  那是幾年前,我幹掉了一個人,我把這個人的屍體藏在我的床下。過了幾天,屍體開始腐爛,發出一股惡臭,臭到我實在忍不住了,才不得不冒著風險把屍體處理掉。

  恓惶身上現在就是這個味道。

  大概是中彈的地方腐爛了,肌肉腐爛會引發敗血症,恓惶再命大也挺不住。

  明知道再不去醫院的話,恓惶必死無疑。可我不能送他去醫院,也不能給他找大夫,因為馬上就要行動了,我不能露出任何蛛絲馬跡,我找來一些消炎藥,給恓惶灌了下去。

  爐頭,這次我還能挺過去,幹完這一票,我要好好爽一下。恓惶笑著說。我發現他的眼睛暗淡無光,看起來有些乾癟。

  我沒說話,只是拍了拍恓惶的臉,給他扔下一小包粉。

  我們出發了,在預定的地點,麵團開著車成功地截停了那輛運鈔車。

  三個運鈔員端著槍,緊張地下車,舉起槍,對著我們。

  我在恓惶的臉上抹上些紅墨水,然後扶著他下了車,我喊著:別開槍,你看,有人受傷了!

  看見恓惶滿臉是血的慘樣,三個運鈔員嚇了一跳,他們遲疑了一下。

  好機會!就在他們猶豫的一剎那,大狗、蚊子和老菜幫都從車裡鑽了出來。

  他們正要開槍解決掉運鈔員,路邊的灌木叢裡,忽然衝出了幾十個警察。

  不許動!把槍扔下,趴在地上!

  很明顯,這是個圈套。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們,大狗他們乖乖地把槍扔到了地上。

  生死關頭,我卻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警察的槍口對準我們,卻沒有一支槍對準恓惶。

  我忽然看見恓惶的臉上,似乎笑了一下。

  這表情只有一瞬間。

  可我還是看見了。

  我忽然明白了。

  我憤怒地掏出手槍,頂著恓惶的頭。

  你出賣我!恓惶!你竟然出賣我!

  恓惶不說話,我感覺到他的身子冰涼,他的頭無力地歪在一邊。

  我把槍指向一個警察喊:別動,動我就先打死他!

  這時候,恓惶猛地撞了我一下,我失去了重心,差一點摔倒在地上,我把槍又指向了恓惶,就算死,我也要先把恓惶幹掉!

  都說子彈比槍聲要快,我以前一直不相信,這次我信了。

  我眼前一黑,電光火石之間,最後的一個念頭就是:媽的,算漏了,有狙擊手!還沒來得及聽到那聲要命的槍響,我就失去了意識。

  老王

  我眼睜睜地看見爐頭的槍口對準了恓惶的頭。

  我知道,爐頭一向殺人不眨眼,想救恓惶,只能是擊斃爐頭。

  在恓惶撞向爐頭的一瞬間,我用對講機果斷地給狙擊手下了命令:打掉他!

  一聲槍響,爐頭罪惡的一生走到了盡頭。

  可是恓惶也倒在了地上,我們趕緊叫了救護車,把恓惶送到了醫院。

  恓惶是我派到爐頭身邊的臥底。

  恓惶的代號,是螢火蟲。

  幾年前,恓惶剛從警校畢業,我就看出這小子很適合做臥底。

  他聰明、機警,看起來又是一身的痞氣。

  恓惶說:王局,你不能這麼整我,我剛畢業,警服還沒穿上過過癮呢,你就讓我去做臥底?

  你不去也得去,爐頭這夥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幹下了好幾件大案,我們根本摸不到他的影。你一定要把他給我摸透,只要你把這個案子做好,我就向上面給你請個一等功。從現在開始,你的代號就叫螢火蟲,以後和我聯繫就叫我老王。

  恓惶笑嘻嘻地說:老王,你放心,我一定儘快把爐頭拿下,把我的警服留著,我回來再穿。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要記住,有一種人,就像螢火蟲,他會在黑暗裡發出微弱的光,指引別人伸張正義的方向。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為了接近爐頭,恓惶付出了太多,他吸毒,他挨刀砍,挨槍子兒,終於取得了爐頭的信任。

  那天我接到恓惶的簡訊:老王,明早六點,橋東路,六個人,目標:運鈔車。放心,死我也要完成任務,警服給我準備好,我回去穿。

  我回了他一條信息:萬事小心,我等著給你慶功。

  其實,我在暗中給了恓惶很多保護,他被五彪抓住,花和尚明打暗救,設法把他放了,因為花和尚是我派在五彪身邊的臥底。可是,我沒想到,五彪到底還是給了恓惶一槍,挺了這麼多天恓惶也沒有醫治槍傷,我真害怕恓惶就這麼犧牲了。

  我跟著救護車,一路到了醫院,大夫給恓惶檢查後,很奇怪地看著我們。

  大夫說:你們把一個死了這麼多天的人推進急診室幹嗎?

  恓惶死了。

  準確地說,恓惶早已經死了。

  屍體已經出現了大量屍斑,開始腐爛。經過屍檢,恓惶至少已經死了五天。

  他的死因是中槍,霰彈槍的槍彈打穿了肺葉、肝、腎等內臟,造成內部大量出血,就算是當時搶救,也不可能救活。也就是說,恓惶在被五彪一槍打中後,當時就應該死了。

  可在抓捕爐頭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恓惶狠狠地撞了爐頭一下,給我們製造了機會擊斃爐頭。

  我想起了恓惶最後的那條簡訊:死我也要完成任務。

  恓惶,你做到了,你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恓惶的葬禮上,我們給他穿了一身嶄新的警服,沒想到,他第一次穿警服,竟然是死了之後。

  我為恓惶寫了悼詞。

  沒有任何華麗的語言,我只是告訴大家,這是一名合格的警察,他沒穿過一天警服,他吸毒,他喝酒,他賭錢,他像小混混一樣在街頭和人打架,他的心卻像螢火蟲一樣,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為我們指引著伸張正義的方向。

  在葬禮結束後,我的手機響了,裡面有一條簡訊,是花和尚發來的:老王,幫我跟螢火蟲說一聲,走好!最近五彪準備做一起大案,我會隨時向你報告他們的動向,他們開始懷疑我了,如果有天我犧牲了,別忘了,給我穿上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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