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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頸翠衣鳥

2023-10-15 21:15:39 1

    在巍峨險峻的石龍山山腳,散落著一個個美麗的小村子。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是那麼質樸又善良,就像傳說中令人嚮往的「世外桃源」。
    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像山溝溝裡的流水,平靜而安逸。
    其中有一個叫田家村的村子裡,生活著一對母子。話說這母子二人也沒什麼特別的,和其他村民一樣,老母親在家裡燒飯洗衣,養雞餵豬,門前屋後的菜園也歸歸整整,生機盎然。兒子叫田良柱,是一個墩厚老實的後生。
    田良柱非常勤勞。每天,吃過老母親燒的早飯後就下地幹活,地裡沒事幹的時候,他就背上鐮刀斧頭,帶上繩子,上山去砍柴。當然,慈祥的老母親可會心疼兒子呢。她給田良柱準備可口的飯菜帶上,讓他中午能吃得飽飽地,在大樹下美美地睡上一覺,再唱著山歌兒,慢慢悠悠地回家來。
    一連三天,田良柱回到家都顯得非常疲累,而且,晚飯吃得比以往多很多。老母親看在眼裡,便在心裡暗暗揣測:兒子這是怎麼啦?難道是中午帶的飯菜不夠,還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柱兒啊,山上的柴不好砍吧,是不是要走更遠的路才能砍到好柴了?」昏黃的煤油燈下,老母親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道。
    「不是啊,娘,山上可多柴呢,天天砍也砍不完呀!」田良柱也幫著老母親收拾著。
    「那是不是娘準備的飯菜不夠,柱兒吃不飽啊?你以前的飯量可沒有這麼大呀?」老母親關切地問。
    田良柱不說話了,老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他不想將真相告訴母親,是怕她太勞累啊。可是這樣叫老母親擔心也是不孝啊,孝順的田良柱左右為難。
    「柱兒,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娘還不了解你啊。」
    「娘,是這樣的,我這幾天進山砍柴,有一隻小鳥,翠衣白頸,總喜歡跟在我身後唱歌,它唱得非常動聽,倒給我解了不少寂寞呢。可是這鳥兒飯量很大,它還愛跟我搶著吃飯,我見它那麼餓,便讓它先吃。」
    「一隻小鳥,能吃幾粒米飯呢?」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但念它唱歌給我聽,就由得它吃多少是多少了。想不到,它居然能頂一個小人的飯量呢。」
    「還有這樣奇怪的事情?」任老母親活了大半輩子,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原由。
    「兒啊,從明天開始,娘給你多準備一份飯菜吧,這樣,你和那鳥兒都能吃得飽飽地。」
    就這樣,田良柱再上山砍柴時,總是要背兩份飯菜。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個人,一隻鳥,在樹蔭下「相對而坐」,像一對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又像一對舉案齊眉的小夫妻。
    母子二人的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平靜又美好地過著。誰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福禍旦夕。一天早晨,太陽升起老高了,雞在籠子裡「咯咯咯」地唱,豬也在圈子裡「嗷嗷嗷」地叫,它們的老主人卻還沒有起床。
    田良柱揉著惺松睡眼,門前屋後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老母親,他心裡掠過一絲不祥的預兆,閃身衝進老母親的臥房。只見老母親面色安祥地躺在床上,他鬆了一口氣,上前喊了幾聲「娘」,又摸了摸老母親的額頭——老母親卻不知何時已乘鶴西去了。
    從此,田良柱的生活就沒有以前那麼順心順意了。帶上山的飯夾生半熟,炒出來的菜經常不是鹹了就是淡了。勞作了一天回家,遠遠地,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炊煙嫋嫋升起了。田良柱也一天比一天消瘦,翠衣白頸的小鳥像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似的,吃飯的時候,又尖又長的嘴像筷子一樣夾起菜來,往田良柱碗裡放。
    田良柱輕輕地撫摸著小鳥的頭說:「小鳥啊小鳥,我一直與娘相依為命,如今娘走了,我真想她啊。小鳥啊小鳥,你要是一個人該多好啊,可以陪我說說話兒。」
    小鳥睜著圓溜溜的黑豆眼,同情地看著田良柱,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你好像能聽懂我說話似的,這就夠讓我欣慰的了。謝謝你。你放心,我會學會做可口的飯菜的,你等著吧。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開心,我想娘在天上也希望是這樣的。」田良柱深情地對小鳥說,在他心裡,早已把它當成了一個知心的朋友了。


    可是,第二天,田良柱上山砍柴時,卻發現小鳥不見了,一直到吃中飯的時候,它也沒有出現。他心底非常失落,一整天都不得勁兒。
    不過,田良柱是一個勤勞的年輕人,雖然心裡鬱悶,仍然堅持砍柴,直到太陽下山才背著一大捆柴回家。
    遠遠地,從村子裡傳來雞鳴狗吠的聲音,還有家家戶戶升起的煙火的嗆香味兒。田良柱傷心極了:再也不會有一片炊煙是專門為他升起的了。
    「吱呀——」一聲,田良柱推開家門,一天勞作,他只想倒頭就睡。可是廚屋裡卻傳來陣陣可口的飯菜香味兒,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語道:「我真是餓糊塗了,娘不在了,怎麼可能有這麼香的味兒呢?別想了別想了。」
    可是那香味兒卻非常頑固地往他鼻子裡鑽,直鑽進他的肚子裡,引得他不停地吞口水。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使勁兒擺了擺頭,真實的啊,自己是真實的,香味兒也是真實的。他趕緊跑進廚屋一看,哇,一桌子好吃的菜,還冒著熱氣呢。
    這是怎麼回事呢?田良柱怎麼也想不明白,不過,他實在是太餓了,坐下來就狼吞虎咽起來。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總有一桌可口的飯菜在等著田良柱回家,他內心驚奇之餘,有又點難過:那隻小鳥再也沒有出現了。
    這天,田良柱像往常一樣,背著鐮刀斧頭出門了。不過他並沒有上山,而是沿著山溝溝玩耍了一天,早早地就回了村子。
    當村裡的人家開始做晚飯時,田良柱看見他家的屋頂上,也升起了青灰色的煙,真的有人在幫他做飯啊。
    田良柱繞過屋旁的柴禾堆,輕手輕腳地推開院子的側門,來到廚屋。
    一個身穿白衣翠裙的姑娘正在廚屋裡忙碌著,只見她面容姣美如月,身姿曼妙如柳,烏黑的頭髮垂到腰間,宛若仙女下凡。
    那姑娘切好菜,抬頭發現田良柱站在門外,她一臉慌張,想奪路而逃,田良柱伸手一攔:「請問姑娘是……」
    那姑娘眼見無計可施,臉頰通紅,低聲應道:「我……我是……」
    她欲言又止,思慮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地說:「我是山上的那隻小鳥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田良柱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世上真有動物成精,幻變人類的事情嗎?那眼前這位姑娘豈不是妖精?若非與那小鳥早已結下情誼,不覺陌生,此番他恐怕要嚇得暈過去了。
    「我是一隻修道五百年的山鳥精,你起初進山砍柴時,我非常生氣,因為你破壞了我生活的地方。我原本是想要報復你的,試探之下,卻發現你不僅勤勞老實,還那麼善良,寧願自己餓肚子,也要把飯菜給我吃。你娘過世,我心疼你吃不到可口的飯菜,就變成人來幫你做飯。每天做好飯菜後我就變回小鳥的樣子。」
    「那……」田良柱也是滿臉通紅,鼓起勇氣說:「你能不能不要再變回小鳥了,做我的娘子嗎?」
    「現在就算是我想變成小鳥也變不回去了,因為被你們人類看見過了,還跟你說了話,就沒有那個魔法了。我現在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了。」那位姑娘含羞說道,「我叫翠翠,我願意做你的娘子。」
    田良柱的生活比以前更幸福了。翠翠不僅長得漂亮,人也非常能幹,家裡家外,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兩個人的小日子越過越甜蜜。


    轉眼到了冬播的季節,田良柱要下地去翻地了,可是他又捨不得翠翠,像個小孩子一樣三心二意,一會兒功夫就往家裡跑。
    翠翠便說:「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眼看別人家的種子都灑下去了,我們家地都還沒有翻完。」她轉動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靈機一動:「我畫兩幅畫像給你帶上,一幅掛在地這頭的柳樹上,一幅掛在地那頭的柳樹上,這樣,你想我的時候,只要抬頭,就可以看見我了。」
    田良柱很高興,村子簡樸,他只能借來白紙毛筆,想不到翠翠提起筆,兩幅簡單而傳神的自畫像一氣呵成,栩栩如生。畫中的翠翠凝神遠眺,雙眸如夢似幻,楚楚動人。
    就在田良柱安心翻地時,突然刮來一陣怪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來。等風過去,田良柱猛然發現掛在地這頭的畫像不見了。他急得四下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回到家翠翠安慰他說:「只是一幅畫像,沒了就沒了。我的人不是還在這裡嗎?」
    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村子裡突然來了好多當兵的,他們兇神惡煞,一個頭目手上拿著畫像,挨家挨戶地搜。官兵所到之處,順手牽羊,看到值錢的東西就往口袋裡裝,村民們敢怒不敢言。
    原來,刮怪風那日恰好有一個大臣路過此地,看見路邊的畫像,回去後把它獻給了皇帝。這皇帝色迷心竅,發動半個國家的軍隊尋找畫像上的女子,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當他們看到翠翠時,所有人眼睛發亮,都在心底驚嘆了一句:原來世上真有這樣美麗的女子啊!頭目高興得手舞足蹈,命令士兵押了翠翠回京領賞。
    田良柱被這飛來橫禍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如何與軍隊抗衡,如何與皇帝抗衡呢?他拉著翠翠的裙角,任士兵如何亂拳相加,也不願放手。
    「你們讓我和我相公說一句話,我就跟你們走。」翠翠對頭目說。
    那頭目心想我們這麼多人看著,量你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便點頭同意了。
    翠翠把田良柱扶起來,小聲地在他耳邊說:「相公,我走後,你不要傷心,你需日夜趕製一件白色雞毛做的披風出來,做好後,天天穿在身上。切記,切記。你我自有團圓之日。」
    翠翠走後,田良柱再也沒有心思下地勞作。他相信翠翠臨走前的交待,開始日日夜夜地縫製雞毛衣。只是這白色雞毛一時難以收集齊,他便挨家挨戶去討,與村民說明原由。村民們既同情他們夫妻二人的遭遇,又憤慨皇帝的專橫霸道,都願傾力相助,把家裡餵養的白色的雞都殺了,雞毛送給田良柱。
    話分兩頭。
    翠翠被皇帝關在一座金壁輝煌的寢宮中,她得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病,面色萎黃,頭髮也乾枯毛燥,原本水靈靈的一個人,變成了一個老太太。皇帝叫宮裡最有經驗的老御醫來把脈,老御醫凝神聚氣,卻診斷不出翠翠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一日,皇帝來了,他看看掛在牆上的畫像,又看看躺在床上的翠翠,搖頭嘆氣:「美人啊……美人啊……朕要怎樣做,你才能恢復往日的美貌呢?」
    翠翠裝作可憐的樣子說:「尊貴的陛下啊,小女子每年都會得一次這個病,是一個穿白色雞毛衣的人給我開方治病的,藥材也都是他親自煎熬。」
    皇帝一聽喜出望外,馬上傳令大臣們,兵分幾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穿白色雞毛衣的人,把他抓來皇宮。
    就這樣,整天穿著白色雞毛衣的田良柱被士兵們抓來了皇宮,還與他的娘子翠翠相見了。
    田良柱裝模作樣地給翠翠把脈,又搖頭晃腦地說:「嗯,這次病發得更嚴重了啊?不過,現在你已貴為皇帝的妃子,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根治你這病痛。」
    皇帝大喜,忙問:「先生有什麼法子,快快說來,不論是要多麼珍貴的藥材,朕的宮裡都有。」
    「藥材倒不用費多大的心,只是要借著陛下尊貴的身價,親自熬藥,熬好後還要親自試飲,這味藥裡加入了陛下一片真心,娘娘服用後,自然藥到病除,永不復發。」
    這昏庸的皇帝真的放下國事不理,只讓下人們送來藥材,便開始閉門熬藥。待藥好,試飲了兩口藥就合上眼皮,沉睡過去了。
    「相公,快,快換上皇帝的衣服,我們一起逃出宮去。」翠翠從床上坐起來,對田良柱說,「這藥足以讓他睡上三天三夜了。」
    田良柱穿著皇帝的衣服,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翠翠像一個宮裡的老麼麼,低著頭緊隨其後。一路上宮女太監跪地問安,沒有人懷疑他們的身份。
    他們順利逃出皇宮,一路急馳,隱入巍峨險峻的石龍山山腳下的村子裡。翠翠的容貌一回到山谷就恢復過來。為了感謝村民們的幫助,翠翠呼來山上的姐妹們,施展魔法,在石龍山的唯一入口處布滿怪石荊棘,外面的人根本無法進入。而村民們依然是那樣質樸善良,世世代代在這裡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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