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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死囚上路

2023-10-14 13:33:10

一、挽不回的錯誤

執行槍決之前,張松嶽特意跑到刑偵隊找到刑偵隊隊長秦嘯風,去看犯罪分子犯下的滔天大罪。

這是一樁殺人並且販賣人體器官案件,罪犯陳卓染引誘一名16歲青年到旅店,把他灌醉後挖去了他的兩隻腎。等那男孩醒來,後腰只有兩個血流不止的空洞,他因失血過多,在急救車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死了。

張松嶽看著,越來越怒火填膺,他希望那些販賣人體器官的人早日得到懲罰。

行刑的那天下著微微小雨。陳卓染還沒有走到法警示意的地方,就停下了,把周圍的人一個一個細看。她看見了拿著槍的張松嶽,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張松嶽發現她長得非常漂亮。陳卓染向張松嶽和其他法警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轉過頭去,跪下,張松嶽舉槍瞄準,扣動了扳機。陳卓染輕微叫出來一聲,僕倒在地上。樸院長走了過來,調侃說:「她這麼漂亮,我以為你捨不得下手的。」

陳卓染的家屬都不在場。樸院長指揮法警們把她的屍體搬上殯葬車,七八輛車組成的車隊向火葬場開去。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把屍體從車上搬下來,放在手推車上向熔爐運去。忽然,陳卓染睜開了眼睛,上半身坐了起來。火葬場工作人員嚇得大叫著跑開,後面的法警們也個個目瞪口呆。張松嶽簡直暈過去了,他機械地端著槍,一步一步向後退,嘴裡發出沒有任何意義的聲音來。

還是樸院長反應最快。他搶過槍,疾步跑了過去,對準陳卓染的眉心扣動了扳機。陳卓染重新倒下,被驚魂稍定的火葬場工作人員塞進了熔爐。

回到法院之後樸院長立馬召集開會,大發雷霆,宣布這是本院從來沒有過的事故,對責任人張松嶽處以停職檢查。

張松嶽沒有絲毫爭辯,甚至感覺是一種解脫。他的心理負擔太重了,從公來說,他沒有很好地完成自己的使命,送死囚順利上路;從私來說,陳卓染復活的景象一直佔據著他的腦子,讓他昏昏沉沉,讓他承受不了。

張松嶽想到了秦嘯風。這位從美國畢業的警官是一個很有魄力的刑警,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張松嶽總能從他身上感覺到安全。他給秦嘯風打了電話,然後去刑偵隊辦公室找到了他。

秦嘯風正在看著牆壁上的圖片。張松嶽也看,第一張圖片就把他震撼了,圖片上是一條完整的大腿。其他的圖片,都是被分割的人體。

「這是怎麼回事?」張松嶽顫抖著聲音問。

秦嘯風看看他,把他招呼到桌子邊坐下,給他倒上一杯水,然後才緩緩地說: 「這是一樁殺人碎屍案。」

「死者是誰?身份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秦嘯風點上一支煙,看著張松嶽說, 「被害人是一家製衣廠的女工,下晚班之後失蹤,三天後被人發現被碎屍在公園裡,身體主幹部分擺在中間,四肢和頭顱按照按照原本生長的方向分別放在五米開外。」

張松嶽咬著牙說: 「簡直是惡魔!兇手是誰?有線索了嗎?」

「沒有線索,但是我知道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秦嘯風詳細描述了兇手的長相、性格、職業等,張松嶽聽得瞪大了眼睛,他問:「你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嗎?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你這樣一說,如果我真的看到兇手了,也一定能認出來。」

秦嘯風說: 「這是一門科學,我在美國聯邦調查局學到的。」他說著,起身拿了一本書遞給張松嶽。張松嶽接過來看,書名叫《從研究心理開始的神探》,作者是美國偵探行為科學的創始人道格拉斯。秦嘯風指著書繼續說: 「這一本書就講述怎麼根據犯罪現場來測寫出兇手的特徵。」

張松嶽對他佩服得緊,怪不得他只用了幾年時問就混得了個「神探」的外號,原來有那麼生動的理論作為基礎的啊。他不知不覺也對這門科學產生了興趣,向秦嘯風要求把書帶回去看,秦嘯風答應了。

張松嶽回家之後,陳卓染復活的景象在腦子裡逐漸消失了,而照片上的碎屍卻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浮現,這讓他更加認識到了自己工作的意義,便是對那些嚴重危害社會的犯罪分子作出終極處罰 他每天都打電話詢問秦嘯風碎屍案的進展,同時認認真真寫了一份檢查交給法院領導。樸院長在看了張松嶽的檢查後,點點頭說: 「寫得倒很深刻,希望你今後能從實際行動上做得更好」

樸院長這麼一說,張松嶽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沒有順利地送陳卓染上路,一定給她的家庭帶來了很大痛苦,他應該親自去道歉呀。他想著,便找秦嘯風要了陳卓染家住的地方和電話號碼。

秦嘯風所給的電話號碼是陳卓染的雙胞胎姐姐陳卓君的。和陳卓染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陳卓君和她16歲的弟弟正在醫院。

陳卓君冷漠地問: 「是你槍斃的我妹妹?」

「對不起,我那是在執法。」張松嶽喃喃地說,「但是我……我給她造成了很大的痛苦……我這是來給你道歉的。我能幫你什麼嗎?」他問。

「你什麼也不用幫。你們的任務就是維護法律,懲治罪犯,所以我一點也不怨恨你們。你別再婆婆媽媽的了。」

張松嶽沒有想到陳卓君這麼通情達理,他非常感動,因此更希望能幫她做點什麼。

陳卓君有著很大的人格魅力,從此張松嶽每隔一兩天就來看陳卓君姐弟倆,也了解了一些他們的情況。陳卓君的父母在生下她弟弟之後不久就先後逝世了,由陳卓君姐妹把弟弟陳光輝養大,並送他上學。目前他在讀高中三年級,成績很好,誰知道一下子病了,已經在醫院裡治療三個多月了,花了不少錢,多數都是借來的。

「那……你妹妹她……」

張松嶽的意思,是問陳卓染殺人賣腎,目的是不是為了給弟弟治病,但是沒有問出來。不過陳卓君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點頭承認了。

不久之後,便是陳光輝出院的日子了,張松嶽已經約好那天開車去接他們出院。誰知陳光輝說他醒來就不見了陳卓君,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陳卓君不在,無法辦出院手續,張松嶽只好陪著陳光輝在醫院裡等了一個晚上。到第二天清晨,天剛剛亮,他就被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驚醒了。他預感到不妙,急忙披上衣服跑下樓來,看見警車停在醫院院子裡,警察正從車上下來,朝醫院的後花園奔去。張松嶽也跟著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向看熱鬧的人打昕。原來,今天一早,在花園裡鍛鍊的老人看到花園裡有一些女屍碎塊,立即報了警。

張松嶽急忙加快了腳步。跑到事發現場,他傻眼了:屍體被卸成了六塊,分六個地方擺放著,擺放的方位和距離跟秦嘯風上次敘述的那個碎屍案一模一樣!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具屍體,便是張松嶽等了一夜沒有見到的陳卓君!

二、瘋狂殺人犯

秦嘯風把兩起殺人碎屍案作為系列殺人案來處理。知道張松嶽還在醫院,他說: 「長時間在一個犯人家裡待著像什麼?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趕緊回來吧。」

剛好樸院長也通知張松嶽回去上班了。到了下午,張松嶽勉勵了陳光輝一通,就要告辭,誰知道陳光輝拉住他說: 「那個人是我大姐殺的。二姐為保護大姐,就到犯罪現場去留下了自己的痕跡,在公安查到的時候承認自己殺人了。」

張松嶽想想,秦嘯風是根據測寫來鎖定罪犯形象,然後進行偵破的,但這兩姐妹長相、性格和經歷都很相近,弄錯是很有可能的。他想想,問:「你二姐為什麼要去頂替你大姐?」

陳光輝流著淚說: 「大姐告訴你我得的是腎結石對吧?她沒有給你說實話,我其實是腎衰竭,必須換雙腎。但當時醫院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就算找到了我們也沒有這筆錢。找到合適的腎源後,大姐把那個人騙了出來,挖了他的腎,換到我身上了。」

「啊?」張松嶽不由得驚叫出來了,好一會兒他才問:「你為什麼要把這個告訴我呢?」

「二姐頂替大姐判了死刑,大姐一直很痛苦。現在大姐也死了,我就算告訴你,也不能把她再槍斃一次了。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因為我覺得,兩個姐姐雖然一個頂罪一個殺人,但她們依然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姐姐!」

張松嶽被陳光輝的那一番話糾纏得頭昏腦漲,陳卓染是冤枉死的嗎?怎麼證明陳光輝的話是真的呢?快到家的時候,他終於想到了,可以去醫院調查陳光輝到底患了什麼病,如果真是換腎,那一定留有腎源的痕跡,能從中查出DNA來。

但是張松嶽已經沒有了時間,明天他就上班了,而且按照他的身份也無法去作調查。他給秦嘯風打了個電話,把陳光輝的話告訴-他。秦嘯風立即說: 「不可能的!你別相信那孩子的話,我們有過硬的證據證明兇手是陳卓染而不是陳卓君。你明天到刑偵隊來,我給你看證據。」

第二天,他來到了公安局刑偵隊。秦嘯風出來了,說:「你來得正好!你跟我進去看一個罪犯。」

透過玻璃,張松嶽看見了坐在裡面的那個罪犯。他三十歲左右,留著長發和絡腮鬍,面容憔悴,衣服上面沾了一些彩色顏料。張松嶽看了幾眼,忽然想起秦嘯風曾經描繪過他測寫出的碎屍案罪犯的樣子,跟面前這個人是多麼相似啊。但也有不同的地方,這個人很明顯不是醫生。他不由得轉頭問秦嘯風:「他就是碎屍案的犯罪嫌疑人?」

秦嘯風點點頭。

「他是畫家?」

秦嘯風有些尷尬,輕聲對張松嶽說: 「和我上次的測寫有些出人。」

張松嶽想,看來秦嘯風之所以沒能及時抓住兇手,便是因為弄錯了他的職業。而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修正了當初的測寫,便很快讓兇手歸案了。這時候秦嘯風開始問話了:「趙三球,你接著往下說,你.是在哪裡遇到受害人的?」

那個叫趙三球的嫌疑人講述了自己在大街上打暈了一個年輕姑娘,然後用車把她裝回住處,並殺害分屍的全過程,越講興致越高,最後竟沉浸在回憶之中了,渾然忘記了自己已經身陷囹圄。張松嶽聽得雙手拳頭緊握,差點就忍不住要去揍他一頓。他好容易控制住自己,問:「那麼,陳卓君是你殺的嗎?」

「那當然是我了!」趙三球輕描淡寫地說, 「我就喜歡二十多歲的漂亮女人,喜歡把她們的身體分開。」

張松嶽一下子站了起來,頓了兩秒鐘,走出了訊問室。秦嘯風跟出來,問他怎麼樣,張松嶽說:「我沒事,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真佩服你們,經常和這樣的變態狂打交道,還那麼沉得住氣。」

「漸漸就習慣了。」秦嘯風苦笑著說,他說著,進去繼續審訊。張松嶽的腦子裡總是出現趙三球那一張得意得變形的臉。趙三球完全把自己的犯罪當作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了,這種人簡直死有餘辜!

三、理論上的懷疑

張松嶽經常關注著,公安局把案件移交給了檢察院,不久法院開庭審判了,張松嶽比較放心了,可是立即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秦嘯風到底用什麼過硬證據證明陳卓染不是頂替她姐姐的?

他給秦嘯風打了個電話,秦嘯風笑著說: 「案子都結了,你還真不相信呀?你對我的辦案能力就這麼懷疑嗎?」

「不,不是懷疑,」張松嶽急忙解釋說, 「我只是覺得,我也是一名執法人員,要對人們的生命負責。我不希望我殺錯了人。」

「沒有殺錯。就算錯了,也是我們的錯,跟你沒有關係。」秦嘯風說著,想了兩秒鐘,說,「看來不解開你心中的結,你是無法相信我的了。這樣吧,明天我出差,後天回來,你後天到刑偵隊來,我給你看證據。」

張松嶽同意了。然而事不湊巧,到了第二天,樸院長找他談話了: 「上面來電話,需要派一個法警到省裡學習。你準備一下,今天下午的火車。」

張松嶽雖然惦記著秦嘯風那裡的證據,但是領導安排的事情他也不得不服從。到了省城他才知道,國家開始提倡注射死刑,他來的任務就是學習注射死刑的。

兩個月後,張松嶽回到了法院。剛報完到還沒有來得及休息,樸院長的電話就來了: 「張松嶽啊,你趕緊準備,今天下午實施我市第一次注射死刑。」

「啊?」張松嶽驚奇地問,「罪犯是誰?」

「趙三球。」

下午,趙三球被拖到注射床上,躺下來,法警綁住他的手腳。這時候,趙三球大哭起來。張松嶽問他有什麼話要說,好一陣子,他才搖了搖頭,張松嶽拿起注射器,尋找他的靜脈的時候,他終於說出話來了:「八月十三日……那天,那天,到第二天上午,畫展,我一直在畫廊……第一個女人,的確是我殺的……」

張松嶽問: 「你這話需要我轉告誰?」

趙三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二張松嶽看看樸院長,後者點點頭,張松嶽便把藥水注射進趙三球的靜脈……

走出注射室,張松嶽鬆了一口氣。他回憶起了趙三球的最後一句話,忽然想起來,陳卓君就是在八月十三日晚上失蹤的,趙三球在告訴他,他沒有作案時間!

天哪!張松嶽腦子嗡的一聲,就像要爆炸了一樣。這該不會又是一個錯案吧?他立即把這事告訴了樸院長,樸院長非常重視,立即給秦嘯風打了電話,讓他調查一下趙三球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騙人的!」秦嘯風乾脆地說, 「這個惡魔!死到臨頭還要想抵賴!這可都是鐵證如山的了啊!」

張松嶽皺起了眉頭,想,依照趙三球臨死前的狀態,他根本不會想到抵賴什麼的,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人之將死,他要把真相說出來。可是當初他又為什麼承認陳卓君是自己殺的呢?又提供了什麼足以讓秦嘯風和法院法官相信的證據呢?

張松嶽決定利用業餘時間親自調查。很快,他弄清楚了,八月十二日到八月十四日,青翠松畫廊為趙三球舉辦獨家畫展,趙三球三天時間裡就沒有離開畫廊一步,而且一直有人陪同。

但是殺害陳卓君的人到底是誰呢?張松嶽給陳光輝打電話,希望他能回憶起陳卓君失蹤的那天,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陳光輝說: 「我什麼也沒有注意到啊。醫院不是有監控錄像的嗎?你去查看一下。」

張松嶽立即趕到醫院,向保衛科說明情況,誰知道吃了一個閉門羹:院方說,除非有公安局的手續,否則監控錄像是不會給外人看的。

四、執法人的區別

陳光輝面容憔悴,他還沒有從短時間內失去兩個姐姐的巨大悲痛中恢復過來。他問張松嶽調查的進展,張松嶽告訴了自己遭遇的困境,他說:「這好辦。你跟我來!」

路上陳光輝告訴張松嶽,按照規定,醫院是不能給他換上來歷不明的腎源的,可因為醫院羅院長是陳光輝的遠房舅舅,所以行了個方便給換了。

張松嶽明白了。他們找到了羅院長,看了那一段時間的監控錄像。在錄像裡,張松嶽看到,中午兩點十多分的時候,有一個人走進了陳光輝的病房,把陳卓君叫了出去,此後,陳卓君再也沒有回來,直到下午六點多張松嶽走進了陳光輝的病房……

「怎麼會是他?」張松嶽認出了來找陳卓君的那個人,皺著眉頭想。

張松嶽來到公安局刑偵部,找到了秦嘯風。

秦嘯風拿出一支煙來,抽了半根,然後緩緩地說: 「你看到我了?」

「是的,看到你把陳卓君叫出去了。」

秦嘯風微微點了點頭,把剩下的煙抽完了,說: 「我認為陳卓君有罪,她殺了那個孩子,偷走了他的腎。而且,她的妹妹騙得我們弄錯了殺人兇手……」

「可是這……這,你們也有錯啊!為什麼就應該殺了她,還嫁禍給趙三球呢?」

秦嘯風激動起來: 「你知道嗎?殺人兇手就應該受到懲罰!陳卓君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就應該處死!而且,她剛好遇到了我查不出殺人碎屍案的兇手到底是誰……當時,我嚴重發覺我理論知識學得多,實踐經驗太少,尤其不能把握罪犯犯罪時候的心態,對罪犯的測寫,連我自己都漸漸沒有了信心。所以……」

張松嶽明白了,秦嘯風之所以殺了陳卓君,一個更主要的原因是要親自體驗罪犯心態,以修正自己的錯誤測寫……

公安局經過複查之後,確定趙三球殺人碎屍案沒有問題,這讓張松嶽很放心。趙三球在秦嘯風的授意下,承認了第二起碎屍案是自己做的,但是臨死之時不知道什麼原因,想到了把真相留在世上。

秦嘯風被收監候審。三個月後,法院判決了秦嘯風死刑。張松嶽覺得心裡非常非常沉重,一個優秀警察,就這麼斷送了自己。但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猶豫和畏縮……

又是幾個月過去了,這天,公安部忽然發來一份文件,是國際刑警委託轉發的。原來,秦嘯風在美國的時候就加入了黑社會,秘密從事暗殺、搶劫等勾當,直到他離開美國幾年後,他的黑社會身份才暴露,他所犯的罪案也因此得以偵破。美國有關部門因此請求國際刑警協助抓捕秦嘯風歸案,卻不知道他已經在中國被判了死刑。

知道這個消息後,張松嶽明白了,秦嘯風作為執法人員,卻犯下了這麼大的罪行,原來他在骨子裡就是一名手段兇殘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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