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不用死
2023-10-11 15:04:29
惡少
愛麗絲邊念大學邊在酒吧打工,以賺取自己的學費。她的父親死得早,母親獨自一人能把她養大已經很不容易了。在酒吧工作自然免不了要應付那些醉酒的男人,況且愛麗絲長得很漂亮,受到的騷擾就格外多。母親很擔心她,但愛麗絲勸她放寬心,自己能應付。
這天愛麗絲碰到一個比較奇怪的顧客。他穿黑色皮衣,戴寬簷帽子,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低著頭,手一直按著肋部。雖然他點了酒喝,卻沒騷擾愛麗絲。不過坐在他身後的男人就沒那麼老實了,不但拉住了愛麗絲的手,還摟著她的腰趁機要親她。
平時這種情況愛麗絲只要用力掙脫,男人們也不會使勁糾纏,但今天這個男人明顯喝醉了,他摟著愛麗絲不肯放手,愛麗絲尖叫起來。酒吧老闆出面幹涉了,他可以容忍顧客騷擾他的女招待,但不能太過分。在這裡開店的老闆都有點背景,因此只要老闆出面,一般顧客都不敢再囂張。
但今天情況不同,老闆上前幹涉時,醉漢不但不買帳,還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老闆就猶豫了。醉漢拉著愛麗絲向門外走,顧客們沒人敢管,因為大家知道,老闆不敢管的人,自己肯定也管不了。
愛麗絲被醉漢拖著向一輛豪華越野車走去。酒吧裡有人掏出電話來報警,但人們很清楚,等警察趕到時,這個漂亮的女招待恐怕已經被抓走了。就在愛麗絲被拉到車門前時,老闆咬咬牙,衝出門去,沒想到一條黑影像飆風一樣從他身邊刮過去,一拳打倒了醉漢,拉著愛麗絲飛快跑掉了。酒吧裡的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當人們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剛才座位上的黑衣人不見了。大家議論紛紛,竟然沒人記得他的模樣,因為他把自己捂得太嚴實了。
警察趕到了,醉漢被送進了醫院。那一拳力道非凡,醉漢竟然被打落了兩顆牙齒。這時有人問老闆:「為什麼你不敢制止那個醉漢呢?」老闆慚愧地說:「他是法庫的兒子。」眾人頓時默然了。法庫是本市的大富豪,而且在政府裡背景很大,這整條街,包括這家酒吧,嚴格來說都算是他的資產。人們早就聽說過法庫的兒子布萊爾是個惡少,但沒想到他會如此囂張。
這事既然驚動了警察,警察就要調查,老闆照實說了情況。半夜裡,他接到了法庫的電話,法庫告訴他,這事確實是布萊爾的錯,但由於他當時喝醉了,因此希望愛麗絲不要向警方說什麼,自己這邊也不會再追究愛麗絲的事。老闆明白他這是要為兒子遮醜,不過能這樣解決確實對自己和愛麗絲都是最好,便連忙答應了。
老闆親自上門去找愛麗絲,給了她一百美元慰問金,並把法庫的意思轉達了。他勸愛麗絲就這麼結束最好,為此得罪法庫不值得。愛麗絲擔心以後會再被騷擾,老闆保證說:「不可能,他不敢再來了。法庫保證過的。」
愛麗絲又回去上班了,經過上次的事後,大家對愛麗絲很同情,調戲她的男人也少了。不過很多人好奇地問她救她的人究竟是誰,愛麗絲總是微微一笑,紅著臉不說話。傻子看了也知道,不管那人是誰,肯定和愛麗絲現在還有聯繫,十有八九還戀愛了。
惡行
的確,愛麗絲和那天晚上救她的男人戀愛了。出於某種原因,她不願意說出男友的身份,而男友也從未再來過她工作的酒吧。而且如法庫所言,布萊爾也再沒來過這家酒吧。再有一個月,愛麗絲就可以攢夠下年的學費了。晚上下了班,愛麗絲走向地鐵站。半路上,一輛越野車忽然開到她身邊停下,車上跳下兩個男人,把愛麗絲拽進去後呼嘯而去。
愛麗絲驚魂未定,拼命掙扎,這時才看清車裡共有四個男人,其中一個竟然就是布萊爾。布萊爾得意地笑著說:「我們又見面了。」愛麗絲憤怒地說:「你答應過不再騷擾我的!放了我,否則我一定報警!」
布萊爾收起笑容,惡狠狠地說:「告訴你,本來老子對你沒有多大興趣,那天是喝醉了酒才想和你玩玩。你不識抬舉也就罷了,那個渾蛋居然敢打我!我查了他這麼多天,竟然查不到他,跟蹤你幾次,也沒見到他的面目。老子已經沒有耐心了。今天你要麼告訴我他的名字和下落,我殺了他;要麼你陪我上床補償我的兩顆牙,然後我再殺了他。你自己選吧。」
愛麗絲鄙夷地呸了一聲:「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也不會告訴你他的名字。如果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他曾經當過特種兵,如果你敢碰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如果你敢殺他,法庭也會判你死刑!」
布萊爾獰笑著說:「是嗎?那我倒要見識見識,摁住她,我今天就在車上解決了她。殺人的不一定會死,而是要看誰殺的人。」愛麗絲知道今天在劫難逃了,她拼命咬住抓她的人的手腕,那人吃痛鬆開了手。愛麗絲向前撲去,雙手死死抓住了方向盤,越野車劇烈地搖晃起來。一片混亂中,車子撞上了路沿停住了。愛麗絲趁亂跳下車飛跑,布萊爾紅了眼睛,跳下車掏出手槍,衝著愛麗絲連開了三槍。愛麗絲滾倒在地上,布萊爾跳上車,揚長而去。
第二天,愛麗絲的屍體被人發現了。布萊爾作為最大嫌疑人,接受了警方的調查。因為案發現場比較偏僻,證據不多,布萊爾被取保候審,但要隨時接受質詢。老闆懷疑是布萊爾幹的,因為愛麗絲身上錢很少,如果是劫匪,對愛麗絲這樣的女孩根本用不著開槍,但他不敢亂說話。他去看望了一次愛麗絲的母親,巨大的悲痛已經擊倒了那個女人,她緊閉嘴唇,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攥著愛麗絲的遺物,一個能打開的項鍊墜。
三天後,警局局長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當他打開信後,忍不住大吃一驚。信上說,現場的輪胎印中有一道比其他的輪胎要寬,屬於定製加長版的奔馳越野車,這樣的車在本市只有兩臺,其中一臺就屬於嫌犯布萊爾。最關鍵的證據是,現場留下了車燈碎片。這種車的車燈銷售是有記錄的,如果布萊爾的車已經修好了,那麼一定能通過車燈的銷售記錄找到購買的人;如果還沒有修,只要去布萊爾的車庫裡就可以弄清事情真相。
局長想了很久,最後撥通了電話。他壓低聲音說:「法庫先生,我收到了一封信,對您的兒子很不利。好的,我這就趕過去。」
十分鐘後,在法庫的客廳裡,局長把信拿給法庫看,法庫沉默了很久,嘆了口氣:「局長先生,我們一直友誼深厚,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事。」局長說:「如果沒有您的支持,我也坐不了這個位子。現在形勢對令公子很不利,寫匿名信的人,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既然他能調查得這麼清楚,一定非等閒之輩。我想知道,這事究竟是不是布萊爾幹的?」
追殺
布萊爾從樓上走下來,他的頭髮有些亂,手裡拿著酒瓶:「沒錯,是我幹的,你要抓我嗎?」局長說:「現在不是我要抓你,是有人在追查你,你知不知道愛麗絲除了母親外還有什麼親戚朋友?這人很專業,你要當心!」
布萊爾喝了口酒:「那賤貨說過,她男朋友是退役的特種兵。那個渾蛋我見過一次,就是上次打掉我牙齒的傢伙。不過我不記得他的長相,只記得他穿著黑色皮夾克,帽簷很寬,遮著臉。」
局長想了想:「特種兵退役後,一般不是當保鏢就是當殺手,你說的打扮,很像是殺手。我會去系統裡查查本市有案底記錄的殺手。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給我寄信,就能給別人寄,我壓下這個案子的時間不會太長。」
法庫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這次的案子不同以往?」局長點點頭:「第一目標太明顯,所有人都知道愛麗絲沒有其他仇人;第二證據太明顯。這種案子,一旦上了法庭,肯定會判死刑。」
法庫說:「你有什麼建議?」
局長說:「要想保住性命,必須馬上離開,到一個和本國沒有引渡條約的國家躲起來。當然他是嫌疑犯,不能走正常途徑出境,只能偷渡。」
法庫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可以安排商船去一趟國外,貨櫃裡可以偷留一個小生活艙。在商船快到港時,布萊爾可以先跳進海裡,我會安排人接應。但需要十天時間準備船和假證件。」
局長說:「好的,到時我會看著辦的。」
布萊爾知道自己十天後就要遠赴異國了,於是帶著保鏢出去徹夜狂歡。法庫緊鑼密鼓地安排著商船的事,也沒時間管他。警察局則在局長的安排下,一方面拖延愛麗絲案子的進展,一方面抓緊調查愛麗絲的男朋友。沒想到剛過去一天,布萊爾就差點沒命。
當時布萊爾在夜總會貴賓包廂裡,幾個保鏢在門口防範著。沒想到一個穿著黑皮夾克、戴著寬簷帽的男人忽然從對面的包廂裡衝出來,兩槍就打死了那兩個保鏢,並且隔著門板向屋裡連開三槍。倖存的兩個保鏢反應快,拔槍還擊,黑衣人才逃走。
驚魂之後,布萊爾不敢再出門了,他決定在家裡熬過剩下的九天。沒想到第二天,在法庫家的豪宅裡,那個穿黑色皮衣的男人又出現了,他打死了一個保鏢,並且向法庫院子裡扔了一顆手雷,把別墅的玻璃都炸碎了。保鏢們死死守著房門不敢出去,等警察趕到時,黑衣男子已經跑了。
這兩次刺殺下來,法庫家的保鏢人數吃緊,法庫不願意讓警察保護,他的生意中有很多是非法的,何況萬一被警察發現布萊爾還沒修的車,就更麻煩了。他決定聘用更多保鏢。在這時候,酒吧老闆無意中提供的一條信息,讓警局在調查愛麗絲男友方面獲得了巨大進展。酒吧老闆對酒客們說起愛麗絲的母親很可憐,每天攥著愛麗絲的項鍊墜不放手,估計項鍊墜裡有愛麗絲的照片。酒吧是最容易傳播消息的地方,當局長聽到這件事時,忽然意識到,那項鍊墜裡很可能不只有愛麗絲的照片。
果然,警察們強行從愛麗絲母親手裡弄出項鍊墜打開,發現裡面是愛麗絲和一個男人的合影。雖然尺寸不大,但翻拍放大後,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的樣子。和資料庫對比後,局長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居然是局裡通緝多年的殺手比爾。據說比爾曾經當過特種兵,身手高超,兇狠利落,幹過幾票大案。但兩年前忽然銷聲匿跡了,警方一直也沒能找到他,想不到他這次為了自己的女人重新出手了。
警局的人全都被發動了,重新開始對比爾的圍剿。這樣有兩個好處,一是讓比爾不能輕易追殺布萊爾,二是正好可以拖延調查愛麗絲案子的時間。當然法庫那邊也沒有掉以輕心,他們新招了三個保鏢補充人數,其中一個叫裡德的曾經當過兩個議員的保鏢,是個殺手們一聽就頭疼的人物。
有了裡德的保護,布萊爾膽子又大了起來。眼看離偷渡的時間只剩下五天了,他希望自己在離開前能好好放縱享受。裡德勸不住他,只好帶著三個保鏢寸步不離地保護他。
較量
布萊爾還要去夜總會,裡德極其專業地將包廂附近清查了一遍,然後才安排好保鏢的站位,自己提著槍來回巡視。就在布萊爾盡興出來時,忽然一聲槍響,一個保鏢應聲倒地,另兩個保鏢馬上趴在地上尋找敵人。裡德大喊一聲,衝著窗外就是一槍,一頂黑帽子應聲飄落,裡德一邊開槍一邊衝向窗邊,等他探頭出去時,人已經消失了。
保鏢們護送布萊爾上了車,裡德從樓下撿到了飄落的那頂帽子,帽簷上被他打出了一個彈孔。這一次較量,雙方不分勝負。
局長派人檢查了夜總會的窗外,發現了幾處蹬踏過的痕跡,但沒有手印,可以肯定兇手攀爬時戴著手套。如此險峻的地方都能爬上來並且長時間潛伏,可見比爾的確身手非凡。
經過這次危險,布萊爾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隨便出門了。他想了個新辦法,讓夜總會把女孩們送到他家裡狂歡。平時法庫是決不允許布萊爾這麼幹的,他畢竟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不過這次法庫容忍了,畢竟布萊爾可能很久都回不來了。女孩們在進入布萊爾家時經過了嚴格的檢查,確定身上沒有任何危險武器後才允許進入。裡德帶著保鏢在院子裡巡查,屋裡一片歌舞昇平。然後布萊爾命令關上燈,一團漆黑的屋子裡響起了淫穢的聲音。
黑暗之中,布萊爾忽然發現有一點紅光在有節奏地閃爍,他頭皮一麻,驚叫起來。裡德立刻衝進房間,他只用了一秒鐘就發現了閃爍的紅光,像猛虎一樣撲上去。
隨著一聲驚叫,燈被其他保鏢打開了,裡德手裡握著的是一個面無人色的女孩的手腕,那手腕上有一個頗為精緻的手鐲。在燈光下根本看不出手鐲有什麼異樣,裡德用力將手鐲擼下來,向門外衝去,保鏢們紛紛讓路。裡德將手鐲扔進院子裡備用的防爆器中,迅速擰死閥門。一聲沉悶的聲響,震得防暴器直晃。
裡德抹了把冷汗,回到房間對布萊爾說:「是顆高爆櫻桃炸彈,一定是比爾知道你讓夜總會送人後,偷偷安放在鏤空手鐲裡的。」他轉向那個女孩:「這個手鐲是哪來的?」女孩驚恐地說:「這是我最好的首飾,我戴很久了。」裡德問:「最近有人碰過它嗎?」女孩搖搖頭:「記不清了,每天晚上到夜總會的客人太多,誰都有可能摸摸。」
接下來的三天裡,布萊爾一直沒有再出門。三天後的傍晚,商船準備好了,布萊爾的假證件也準備好了,只等局長蓋上章了。章必須在碼頭蓋,因為考慮到比爾神通廣大,局長很可能已經被他監視了。萬一局長蓋了章,讓他知道了布萊爾要出境,恐怕會增加危險。
為了儘量保密,裡德沒有讓任何人陪同,自己開著一輛不起眼的防彈轎車送布萊爾去碼頭登船。這一路上是比爾最後的機會了。因為船上的人員都已經清查過,絕對安全。一旦布萊爾登上船,比爾就再也不可能追殺他了,而法律對他也無能為力了。
午夜時分,布萊爾順利到了碼頭的停車場,這時局長也來到了碼頭停車場,這裡有很多長年停放的車輛,是最好的掩護。裡德帶著布萊爾的證件鑽進了局長的轎車。
裡德打開證件,局長拿出公章正要蓋,忽然驚訝地發現,證件上的照片居然是裡德的。他迷惑地抬起頭來,正看見裡德平靜地看著他,然後他覺得胸前一涼,一把刀準確地扎在了他的心臟上。
復仇
裡德帶著證件回到了布萊爾的車上,布萊爾不無惆悵地看看外面:「就要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裡德說:「你捨不得離開嗎?」
布萊爾點點頭:「這裡是有錢人的天堂啊。」
裡德點點頭:「上船時要說的暗號是『殺人不用死』,這暗號只有法庫才能想得出來,這裡果然是有錢人的天堂。」
布萊爾奇怪地說:「你怎麼會知道?父親說他只告訴了我和船長!」
裡德說:「因為我在你身上裝了竊聽器。」布萊爾惱火地說:「這超出你的保鏢範圍了吧!」裡德點點頭:「但沒超出愛麗絲男友的範圍。」
布萊爾全身一抖:「你胡說什麼?」裡德說:「我才是愛麗絲的男朋友,比爾不過是我在特種部隊時的戰友。不同的是,退役後他當了殺手,我當了保鏢。局長說得沒錯,我們這種人,只能幹這兩行。」布萊爾驚恐地說:「局長在我家說的話你都知道?」
裡德點點頭:「我從沒信任過他,給他寄信的同時就已經在信封裡藏了卡片竊聽器。這是新產品,在這方面警局遠沒有保鏢專業。」布萊爾說:「可為什麼項鍊墜裡的相片是比爾的?」裡德說:「是我幹的,我找到愛麗絲的母親,告訴她如果想報仇,就聽我的安排。還有件事你一定想不到,酒吧老闆為什麼會對酒客們說項鍊墜的事,因為我打了電話給他。」
布萊爾大怒:「他的酒吧是我家的地皮,他竟然吃裡爬外!」
裡德說:「因為他還有人性。從他那天晚上想保護愛麗絲和事後去看望愛麗絲的母親來看,我知道他還是個人。這事也不需要他擔風險,只是一句話的事。」
布萊爾全身是汗:「是你僱了比爾來追殺我?」裡德說:「比爾死兩年了,酒精中毒,他只有我一個朋友,是我埋葬的他。那套黑色皮衣是他的遺物,每年他忌日我會穿著它去喝杯酒,算是祭奠他。咱倆第一次見面那天正好是他的忌日。」布萊爾問:「那追殺我的人是誰?」
裡德說:「第一次從包廂裡衝出來的是我。我打落的帽子是之前我用細線固定在窗戶外面的,那個保鏢是被我從背後打死的。我估計你們不會把保鏢的屍體交給警方檢查,也就不會有人發現保鏢中槍的方向其實不是窗外。至於那個女孩的鐲子,其實沒有什麼炸彈,只是一個小發光二極體而已,我把手鐲扔進防暴器時還扔進去了一個小炸彈。」
布萊爾眼睛亂轉,伺機逃跑,卻發現車窗都被鎖死了。他顫抖著問:「你既然混到我身邊,隨時都能殺我,為什麼一直不動手?」
裡德點點頭:「因為我是個保鏢,身份是公開的,一旦我殺了人,警方很快就能抓到我。所以,當我聽到你們的計劃後,我也制定了一個計劃。我很愛愛麗絲,如果沒有別的辦法,我會拼死為她報仇,不過我發現你們的計劃很好,我既可以給愛麗絲報仇,而且不用喪命。」他忽然笑了笑:「如你所說,殺人不用死,要看殺人的是誰。」他拉開汽車的儲物櫃,從裡面拉出一套衣服來:「看,這身衣服和你的一樣,我怕你的衣服沾了血不能穿。」
幾分鐘後,一個穿西裝、戴寬沿禮帽的人拉開車門下了車,走到停在碼頭的商船前。船長迎上去,小聲說:「大西洋貨輪。」戴帽子的人回答:「殺人不用死。」船長領著他上了船,關進了一個貨櫃。然後汽笛長鳴,貨輪開動了。
尾聲
裡德摘下帽子,從貨櫃的柜子裡掏出一瓶紅酒喝了起來。他邊喝邊看手錶,凌晨兩點整,正是法庫睡得最舒服的時候。雖然自己已經身在大海,但仍然感覺到了一絲震顫。裝在法庫臥室下面的炸彈,威力可能比想像的要大,足可以讓他粉身碎骨。
裡德躺下,可怎麼也睡不著。他在想:再有兩個小時,貨輪就要靠近碼頭了,那裡雖然不是天堂,但我可以活下去,儘管我殺了人,可我的愛麗絲,她真的去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