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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魂人

2024-07-29 02:40:45 1

    衣服
    大概是在天氣冷下來後,姜遠才表現出了異常的一面。他僅穿一件長袖的格子衫,哪怕氣溫已降到了零上幾度,大部分人都披上了外套,怕冷的人還會再添一件薄毛衫。
    姜遠不怕冷嗎?顯然不是這樣的。他一走到室外,就抱著雙臂,身體瑟瑟發抖。有人問他怎麼不多穿一件衣服,他就板著臉斥責別人多管閒事。漸漸地,連他最好的朋友李潮都不敢提及此事了。
    李潮發現,在天氣尚好的時候,姜遠就穿這件格子衫了。那會兒姜遠說自己準備了好幾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換洗,現在看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換過衣服。
    以前的李潮認為,也許這件格子衫對姜遠有超於生命的意義。直到遇到那件事,他才知道了真相的恐怖。
    深夜十點多,快到熄燈的時候,李潮從一座宿舍樓走過時,二樓的陽臺上正有一個人在收衣服。那個人拿著晾衣竿,朝掛著衣服的衣架上一戳,試圖把衣架頂起來。誰承想那衣架居然動也不動,他加大力氣了又試了試,還是一樣的結果。
    這時候,風大了起來。那件衣服被風一吹就飄出陽臺,正好落到了李潮的腳下。
    陽臺那人說: 「那位同學,幫我撿下衣服,我下來拿。」
    李潮點了點頭,便彎著腰去撿衣服。他用手指勾住衣角,往上一提。那衣服卻仿佛被粘在了地面,差點帶著他摔了一跤。李潮還不信了,就加大了力氣,衣服終於順利地被他拿到了手裡。
    風突然變小了……不,風沒有變小,李潮聽得到風的呼嘯聲,看得到周圍樹葉在猛烈晃動,只是他背後的風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了,於是他錯以為風變小了。
    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東西把風給抽走,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一個人站在他背後,把風擋住了。
    李潮回頭看了看,什麼也沒看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衣服,臉上多了些惶恐的神色。
    難怪這件衣服掛在那陽臺上時,用晾衣竿都撐不動。而當它脫離了衣架後,也不像在飄,更像是摔到了李潮的腳下。如果是有一個「人」正穿著這件衣服,那麼這些反常現象就解釋得通了。
    它摔下二樓,大概是想逃掉吧?它沒想到樓下還站著一個人,於是不得不脫掉了衣服。
    突然,李潮感覺到背後有清晰的呼吸聲。緊接著,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潮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姜遠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正對著他笑。
    姜遠還穿著那一件格子衫,帶著歉意道: 「阿潮,我不該因為格子衫這事和你慪氣的。你相信我,我會和你說明白的。今天來,我是想請你幫個忙,也只有你會幫我了。」
    李潮沒有馬上回答,他走到一邊,偷偷看向了姜遠的後背,那件格子衫並沒有被風吹得緊貼在他背後。也就是說,有一個「人」正躲在他的背後,幫他擋住了狂風。在某個剎那,他還會側目,似乎在和背後的 「人」做著某種交流。
    「阿潮。」姜遠又叫了一聲。
    「啊,什麼忙?」李潮回過神來。
    「撿衣服。」姜遠很模糊地回應道。
    李潮卻立馬就懂了,強作鎮定地道: 「再說吧。」
    姜遠點了點頭,向李潮道了聲別,然後就離開了。 風還在猛烈地吹著,姜遠的格子衫卻紋絲不動。李潮這才注意到,不單單是姜遠的背後,他的左右、前面都沒有被風吹到,仿佛是他的周圍擠滿了「人」。
    合影
    姜遠是什麼時候開始穿那件格子衫的呢?是9月14日。李潮記得很清楚,因為那一天正好是姜遠的生日。
    那天下午,姜遠興致勃勃地拿來一張照片給李潮看。單從照片上來說,沒有任何稀奇之處。蹊蹺的事情在於姜遠說的話,他說: 「阿潮,這是我新拍的一張合影,是不是很酷?」
    姜遠把語氣著重放在了「合影」兩個字上,可是那張照片上只有姜遠一個人,他的身邊飄著一件格子衫。沒錯,就是姜遠現在身上穿的這一件。那時,李潮以為是誰家的衣服被風吹了下來,誤闖進了鏡頭。時至今日他才明白,那確實是一張合影,只是和姜遠站在一起的「人」他看不見罷了。
    那天晚上,姜遠就穿起了照片上的格子衫,再也沒有換過。有一天,李潮看見姜遠用水把胸口上的衣服滴溼,灑上洗衣粉,然後就用洗衣刷使勁地刷著。
    李潮愕然地問道: 「你洗衣服為什麼不把衣服脫下來?」
    姜遠閃閃躲躲地道: 「不是,是衣服這塊有汙漬,我想刷掉。」之後,他用很細的聲音喃喃道: 「誰會把自己的皮脫下來呢?」
    李潮晃了晃腦袋,把那些可怕的記憶全從腦海裡驅趕出去。慶幸的是,他沒有盲目答應姜遠的請求,雖然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可他也不想把生命葬送在古怪的事件中。
    所以,到了第二天晚上,當姜遠打電話來時,李潮就明確地拒絕了他。姜遠顯得很失望,在電話掛斷的前一刻,他哀傷地道: 「你不幫我,總有一天,我也會被風吹走的。」
    雖然說拒絕這種莫名其妙的請求是很合理的事情,但李潮總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姜遠。想到姜遠衣裳單薄,瑟瑟發抖地走在寒風中,李潮心生不忍,一咬牙,決定去找姜遠。
    當李潮找到姜遠時,他正弓著腰,吃力地走著,仿佛背上壓著一塊巨石。這時,樓上正有人在收衣服,迷惑地道: 「咦,這衣服怎麼這麼重?」那人又試了試,終於把衣服收好了,又道, 「剛才是錯覺?」
    李潮卻感覺到在這一瞬間,那樓上有什麼東西摔了下來,就摔在了姜遠的背上。不堪重負的姜遠痛哼一聲,趴在了地上。
    李潮終於忍不住了,衝過去要扶姜遠。
    姜遠大喊一聲: 「別動!」李潮嚇得連忙停了下來。
    姜遠喘著粗氣問道: 「阿潮,你是真的打算幫我嗎?」
    李潮點了點頭。
    姜遠道: 「那好,你別動就行了。」
    李潮搞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能聽姜遠的,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緊接著,李潮聽到了「砰砰砰」的幾聲響,這聲音讓他想到了睡在上鋪的張蘇,每次下床就「砰」的一聲直接跳下來。所以,是有什麼「人」從姜遠的背上跳了下來?
    然後,李潮感覺到似乎有一隻手拽住了他的外套,又有另一隻手拽住了外套的另一邊。一分鐘後,他衣服的前前後後都被看不見的手拽著。
    姜遠終於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道: 「別怕,也別亂動,平時怎麼走路,現在就怎麼走。它們拽著你,風再大,也不會被吹走了。」
    說完這些話,姜遠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李潮正好看見了那詭異的笑,背後不由冒起一股寒氣,他總感覺自己也許已經走進了一個大圈套。
    他又想到了姜遠的那張「合影照」。那件「站」著的格子衫,在地上映出了衣服輪廓的影子,這當然是很正常的。可問題是,為什麼姜遠背後的影子也沒有頭沒有手,只有衣服褲子的形狀暱?
    圈套
    李潮不敢向李潮提及這個問題,深究下去勢必會導致兩人關係破裂。如果連友誼這層屏障都不存在了,李潮不願想會有什麼後果。現在的他,被幾個看不見的「人」圍著,他聽著那些深淺不一的呼吸聲和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內心早被恐怖裝填滿了。
    他決定來找姜遠時,才一下樓,就看見了姜遠吃力地走過來,一切仿佛早就編排好了一般。現在李潮肯定了,這就是個圈套。
    圈套就圈套吧,至少要明明白白去死。於是,李潮迷糊地問道: 「這是做什麼呢?」
    姜遠鄭重其事地道: 「有人曬在陽臺上的衣服,總會莫名其妙少掉一件。颳風時,所有樹木的葉子都在跳舞,其中一棵樹突然發出『譁啦』巨響,仿佛被一顆炮彈擊中了。沒有人去細查這些事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然而凡事都有個確切的答案。這些事情的答案就是因為它們的存在。我們看不見它們,但它們卻千真萬確地在我們的周圍。它們苟延殘喘在這個不屬於它們的世界上,步履維艱,平常還好,一到颳大風的天氣,由於太輕的緣故,它們很容易被風吹走。」
    李潮不解地道: 「不會吧,昨晚上,我看到有人在收一件衣服,費了很大勁兒也沒把衣服收下來。後來,穿著那件衣服的它摔到我的腳下,我彎腰去撿,也沒撿起來,還害得自己差點摔跤。直到它鑽出衣服,我才拿到。這樣說來,它應該很重的,不會被風吹走吧!」
    姜遠搖頭道: 「就像水一樣,裝在塑膠袋裡它也很重,可一旦塑膠袋破了洞,水就會流得一滴都不剩。大概魂魄也是這樣一種狀態吧,沒有東西裝著或拽著,被風一吹就走了。所以昨天晚上,它鑽出衣服後,躲在了你的背後,拽住了你的皮帶。」
    李潮問道: 「可為什麼是你來做這樣的事,和你身上的格子衫有關係嗎?」
    姜遠又板起了臉,有點兒生氣地道: 「李潮,我昨晚說過了,我會告訴你格子衫的真相,但不是現在。」
    李潮縮著脖子不敢再問了。
    兩人就這樣走進了寢室樓,登上了最高的一樓,走到最靠裡的一間寢室。
    這間寢室出過人命,本來一直是閒置著的。幾個月前,姜遠向校方申請,想要搬進來住。校方拗不過他,心想這寢室空著也是空著,就讓他住吧。
    門打開了,李潮往裡一看,這寢室被姜遠打理得井井有條,所有的床上都鋪著毯子,疊放著被子,書桌的周圍齊齊擺放著凳子。
    一走進寢室,李潮就感覺到那些拽著自己衣服的手鬆開了。然後,寢室裡的凳子動了,床響了,疊好的被子被打開了,還有一本書書自個飛到書桌上攤了開來,一頁一頁翻動著。
    「如果不害怕,就進來吧。」
    李潮居然想都沒想,就走了進來。他伸手去拉一條凳子,誰知道沒有拉動,於是尷尬地坐到另一邊去了。
    姜遠提出一個大塑膠袋,放在了書桌上,裡面裝著幾罐啤酒和一些肉菜。
    「我叫的外賣。」姜遠似乎又露出了那個狡黠的笑。
    當李潮喝了三罐啤酒,有點兒醉醺醺的時候,他才突然覺得自己被這種人鬼相處的和諧氛圍給騙了。他應該堅信自己這就是個圈套的感覺,在寢室門口就應該掉頭逃跑的。
    這些酒菜也是提前準備好的吧,姜遠把他摸得很準,知道他會一頭栽進陷阱裡來。
    在李潮昏迷的前一刻,他感受到有「人」在拍桌子,有「人」在拍床板,大家都在歡呼叫好。
    肉衣
    第二天清晨,李潮醒了過來,他拍了拍還有些疼痛的腦袋,看著空蕩蕩的寢室。
    風從窗口灌進了寢室,李潮渾身一抖,習慣性伸手去拿床頭的外套。他的動作很快僵住了,他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肩膀,然後又看看胸口,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他正穿著那件格子衫!
    李潮抓住了衣領,奮力往下一扯,憤怒的他試圖把格子衫撕裂開來。他當然沒能把衣服撕開,反而是脖子下的皮膚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痛。
    李潮痛吼了一聲,震驚地看著鮮血從衣服裡浸了出來。他想到了姜遠曾經低喃的一句話——誰會把自己的皮脫下來呢。
    李潮終於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可惜為時已晚,現在這件格子衫已經成為了他的皮。
    他突然失去了理智,把牙齒咬得嘎嘣響,他下定了決心,哪怕會痛死,或者流血過多死去,他也要把這層皮撕了。造成他情緒的失控,大部分的原因來自於知己好友的設計和背叛。
    即便是昨天晚上他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打心底他還是願意相信姜遠,然而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李潮可不是那種只會打雷不下雨的人,他說到做到,這會兒,他已經再次抓住了衣領,想要撕開這層皮。
    突然,他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哭聲,那些哭聲細如蚊吟,又很幽遠,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李潮知道是那些看不見的「人」在哭,如果他是它們中的一員的話,他聽到的哭聲是震耳欲聾的,而現在他只能聽到很細微的一部分。
    李潮不為所動,他的左手顫抖著。這時,一隻略有溫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個虛弱的聲音哀求道:「別撕。」
    李潮臉上震驚的表情又濃了一分,他聽得出來,這是姜遠的聲音。但他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姜遠的人。
    那個聲音苦笑道: 「別看了,阿潮,你已經看不見我了。你能感受到吧,我手上的溫度還在流失,我的聲音很快也會變得微弱,就像它們的哭聲一樣。也許有一天,我去看望你,在你耳邊說話,你會以為是一隻蚊子在叫呢。」
    李潮把左手從衣領上放了下來,他痛苦地問道: 「你怎麼了?昨天你還好好的啊。」
    「別騙自己了,阿潮,你早看穿那張照片的玄機了吧!其實從我生日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死了。是它——這件格子衫的主人,燃燒了自己的魂魄讓我苟延殘喘到現在,我已經相當知足了。
    」所以這幾個月來,我所做的就是它以前一直在做的事情。我一直穿著這件格子衫,因為衣服上還有它殘存的氣息,只有這樣才能讓它們相信我,聽我的話。我不敢再多穿一件衣物,我怕舒服和溫暖會把我養成被窩裡的懶蟲,再也想不起它們在寒風中挨凍。
    「白天,它們還可以躲在晾在外面的衣服裡,可一到了晚上,一到了同學們收衣服的時候,它們不得不離開。如果不巧那會兒正颳大風,它們就會被吹走了,再也回不來,再也進不了輪迴,再也不能再生為人了。」
    李潮痛苦地抱著腦袋,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不起,阿潮,是我的錯,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主把格子衫套到你的皮肉上。可是我真的沒有時間了,一點兒時間都沒有了,我經不起等待和猶豫了。我一死,它們就無依無靠了。它們要躲著人,躲著風,再也沒有像格子衫主人那樣聰明的鬼魂,能帶著它們在這個世界周旋了。馬上,我的人魂也要被抽開了,大概也會變成一個只會鑽衣服的傻瓜吧。阿潮,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就走出寢室門吧,時間久了,這件衣服會脫下來的。」
    李潮站起身來,走到了寢室的門口。
    寢室裡鴉雀無聲,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也許有的「人」緊張兮兮地依偎在一起,還有的「人」在偷偷抹著眼淚。
    於是他回頭道: 「其實這件格子衫也不難看的。」
    仿佛回到了昨晚昏迷前的那一刻,桌子和床板都響起了拍打聲,那是歡樂釋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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