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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溫度

2025-01-17 11:25:09

    我跟她只是同學
    那個枯葉蝶的標本就放在陶菀桌前,這是去年聖誕節的禮物,陶菀說喜歡蝴蝶,總是抓不住,男朋友丁燦君就送了這個蝴蝶標本,不得不說他是個善解人意的傢伙。美豔悽涼的感覺是喜歡張愛玲的陶菀所追求的,看起來陶菀是小資情調,其實她是個沒心沒肺的貨,笑點低,哭點低,容易生氣也容易平息。
    床上的筆記本裡放著一首叫「愛你愛到殺死你」的歌:嫵媚的蝴蝶已經死去,你的屍體我做主,我的屍體誰做主,一口咖啡吞進去不得咽下,人生就在捨不得與捨得之間,完成一個又一個循環,誰也別指望借誰的屍體還誰的魂。
    陶菀失戀了,躺在宿舍兩天不吃,但是喝,不喝水人受不了,就是厭惡食物,吃了就想吐,在一起三年了,憑什麼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說分手就分手。
    宿舍沒有人敢過問,對於失戀的人而言,與其說些安慰的話,不如讓她一個人清醒。趙雪兒把陶菀的飯盒悄悄放在桌子上,裡面有她喜歡的紅燒排骨、爆炒田螺,還有一瓶冰奶茶。
    幾天前陶菀還跟親愛的丁燦君在學校的路燈下接吻,幾天後電話不接,簡訊不回,看到自己就躲,陶菀是那種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性格,想起來氣不過,被子一掀,看了看時間,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鐘,狼吞虎咽地吃光了那盒尚有餘溫的飯菜,對面繡十字繡枕頭的趙雪兒眨了眨眼睛,豎起大拇指,意思是吃得真棒。
    「我殺人去了,別攔著我。」陶菀擦了擦嘴對趙雪兒說,「是姐妹的就一起去。」
    趙雪兒早就習慣了她這套,搖搖頭笑道,「低調,淡定,你殺的不是人,是寂寞。」
    雖然是所民辦大學,但學校的氣派一點都不輸正牌大學,人氣旺得很,在來不及考上名牌大學的父母心裡總是安慰自己,只要是所大學,孩子的幾年青春有擱的地方,那就行了。
    路過的都是和丁燦君約會吃飯嬉鬧的地方,陶菀心裡像被石頭壓著似的堵,到了教學樓,直接到國際金融學院把丁燦君堵在門口。
    「你這幾天搞什麼鬼?」陶菀說話的時候有點底氣不足,這幾天餓得身體軟得跟麵條似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我看你是個神經病。」丁燦君不耐煩地把手裡的書本朝外面揮舞了一下,明明是她自己說要分手的,現在順了她的意,又來找茬,世界上最出色的腦科醫生恐怕也不知道女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陶菀身後一陣古怪的味道,似乎是稻草煮豬肝的怪腥,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同學,請你讓一讓,我要進去拿個東西。」
    堵在教室門口的陶菀這才不好意思地放下胳膊,回頭一看,那男生是丁燦君一個宿舍的,陶菀印象中他的飯碗、床沿和電腦、甚至熱水壺上都貼著自己的名字——李運德,這男生個子不高,平時話也不多。聽丁燦君提起過他來自很偏僻的一個農村,新入校的時候胸口戴著一朵大紅花來報名的,敢情以為自己考上了清華北大,可惜一到這個學校便一落千丈,性格有點內向,他們宿舍聚會的時候一起吃過飯。
    「你就在這裡說明白,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現在這樣對我。」陶菀的眼淚撲撲地掉下來。
    李運德拿了落在課桌上的《數學物理方程》,迎著陶菀走過來,拍了拍丁燦君的肩膀,「走吧,今天我生日,我請你們吃飯。」
    「啊!」陶菀嚇了一跳,鼻涕差點噴出來,我跟丁燦君的事情犯得著要這傢伙來摻和嗎。
    無奈只能一塊去吃飯,因為有個電燈泡在,陶菀也不好發太大的脾氣,一邊吃飯一邊漫無邊際地亂聊。
    「你女朋友這麼漂亮,你還惹她生氣,換了是我,我肯定天天把她當神一樣供著。」
    雖然誇張,陶菀心裡還是有點安慰,再看看丁燦君,他毫無表情地吃著菜、點著頭,冷不防說了一句,「喜歡你拿去。」
    陶菀拿起筷子就往丁燦君的頭上敲,被他把手捉住,順勢摟在懷裡,「他媽的不是你說要分手嗎,我順了你的意,你又跑來發瘋。」
    「你跟樊娜都親上了,我親眼所見。」陶菀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不停地掙扎,結果還是願意躺在他懷裡。
    樊娜是從藝術系轉到數學系的,誰叫校長是他姑爹,皮膚小麥色,性感的牛仔褲包裹著滾圓的臀部,一低腰,丁字褲的帶子隱約可見,全系男生幾乎都為之傾倒——數學系的女孩只有十五個,其中十四個都有男朋友,除了她,帶刺的玫瑰等人採摘,樊娜的嘴唇有點舒淇的意味,野性而嫵媚。可她偏偏選擇了有女朋友的丁燦君,有空就鑽到丁燦君宿舍去,美其名曰請教功課。
    這次分手事件的導火索也是請教功課,當樊娜的性感朱唇貼到丁燦君臉上時,陶菀接到趙雪兒的秘密簡訊後立即趕到案發現場,剛好撞見這一幕,接下來就是男生不停地解釋,女生不停地追問。當陶菀說出一句「我們分手吧」,不到三秒,丁燦君立即答應,三天都沒聯繫。(鬼大爺: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這三天你是不是又跟她在一起了?」陶菀氣鼓鼓的,「我說分手你就真的不跟我玩了,你平時怎麼沒有這麼聽話。」
    丁燦君用力捏陶菀的臉蛋,「我這三天放學都跟宿舍幾個兄弟踢足球,踢完了就回來打遊戲,不信你問運德。」
    李運德點點頭,欲言又止,樊娜在他們宿舍睡了三個晚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可憐的陶菀,仍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那我不跟你分手了。」陶菀聞著丁燦君熟悉的味道,「你以後不許幫樊娜補習功課好嗎?」
    「好嘛!」丁燦君親了親陶菀的臉。
    很多女孩大聲說分手時大部分未必是真要分手,潛臺詞是你不在乎我、你不疼我、你不愛我,頂多是威脅一下。
    他們不知道,今天真的是李運德的生日,酒足飯飽之後沒有一句生日快樂,陶菀還是良心未泯地說了句,「李同學,你真好,改天幫你約雪兒一起出來玩,算是回報你了。」
    陶菀覺得跟男朋友和好以後的感覺特好,快樂又重新回到身體裡,晚上玩得特別瘋,丁燦君就像個小孩,出去淘氣還是要回到媽媽身邊,這樣的比喻有點荒謬,但的確是恰當的。
    「我好還是她好?」陶菀赤裸著身體歪著頭問剛才氣喘籲籲現在昏昏欲睡的男友。
    「我跟她只是同學,你別當真。」說完了這句話丁燦君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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